可以走了,我起身告辞,婆婆开了门走出去,我随后跟上,在回手关门的时候,听见校长叫了声:“无多!”
“嗯?”
“回去把铃声改一下,明天赛场上出现这样的声音不合适。”
“好,马上。”
我捧着抖到内伤的小腹,快步离开校长室,走了十来米远后,看了看走在旁边的婆婆,她竟然也是一幅强憋着的神情,就再也忍耐不住,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我擦擦眼角笑出的泪花,问婆婆:“这个彩铃真的很难听吗?”
“不是很难听,是超级难听。你把校长说成刁民,还被当场听到,感觉好刺激吧?”
我又一次笑得蹲在地上:“我的手机铃声不够响,听到这款铃声,觉得很提神,就用了。你有没有别的推荐?”
“改吧,改成那款‘哀家困了,骚年你来侍寝么侍寝么侍寝么……’,应该会更好。”
“去你的!”我笑骂。
楼下有个同事噔噔噔地上楼来了,我们赶紧恢复正常的面对面交谈造型,等那同事从面前飘过,才一起往下走。
我鼓起勇气,捏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反对。
日期:2013-06-06 23:18:37
(116)
就这样小心地牵着婆婆的手,我们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此时教师办公室里有好几个同事,如果就这样牵着走进去,还确实会有些儿怪异,婆婆应该也感觉到了,被我牵着的手开始有些挣脱之意,手指轻轻地往外抽。我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若无其事地放开。
她不会主动靠近我,也不再在我面前疯闹,同时,也并不拒绝我所创造的靠近机会,不过,因为环境、身份等所限,我也并不方便随时缠着她,顶多也只能在办公室与教学楼之间的过道上,但凡有机会接近,就会等几步或是快进几步,和她起在一起,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牵她的手。
这样微妙的、又若即若离的日子,酸酸甜甜地流淌着,大约一个月后,期中考的时间快到了。
考前学生忙,教师也并不轻松。我们的学校教学质量抓得紧,老师们自然压力也大,于是,平日里一到晚上就冷冷清清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也总有不少老师在埋头加班改练习。
这天晚上,学生们在自修,得一节课后才能结束,我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习惯性地往婆婆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她正好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伸懒腰,看样子,面前的那叠练习刚改完。
婆婆也抬头向我这边看过来,目光相撞,有些不好意思。
我走到她旁边,问:“改完了?”
“嗯。”
“今晚不用督修吧?”
“嗯。”
“我也刚做完事儿,想去田径场走走,陪我一起,好吗?”我诚恳地看着她。
婆婆略一沉吟,点头道:“嗯,好吧。”
这么顺利?
我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臂,疼!
如果我有尾巴的话,此刻肯定会是在疯狂地摇啊摇,摇啊摇……
南方的春天,此时已经暖意盎然。而这几天,由于期中考即将到来的原因,学校的田径场上,锻炼、散步的人明显少了,现在基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牵着婆婆的手,在田径场上慢慢走着。她的话出奇的少,我也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不敢多说话。
操场的一角,有一丛竹子,竹子的一侧有一个石桌子,我带着婆婆在那石桌子旁的石凳上坐下,我们坐的两条石凳挨得很近,我很开心能和她坐得很近很近,手臂都贴在一起了,她的发香钻入鼻孔,我深呼吸了几口,以定住心神,防止意乱神迷做出出格的动作,把人吓跑了。
因为特别在乎,所以特别小心。
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坐得有点儿莫名的心跳加速,我不知不觉地跟她紧紧贴靠在一起,手臂几乎是紧紧缠着她的。
婆婆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暧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略略有想站起来的动作,说:“还是回去吧,自修课都已经下课了。”
“不要。”我生怕她站起来走了,是在她说要走的时候,立即把手臂绕到她腰站,紧紧地搂住了她,她只能继续坐着。
这一搂,挽留成功,我不由自主加大了手臂的力度,紧紧地圈着她。
她的腰身软软的,圈着好舒服。这时,我的脸紧贴在她的耳边,我努力调控着呼吸,以免显得太乱太急促,同时又贪婪着闻着她的脸、她的头发散发着的好闻的味道。
耳边,只有轻风掠过竹丛发出的沙沙声,伴着我们俩都明显不太正常的呼吸声。我一只手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悄悄地抚上她的肩膀,她的脖子,她的耳朵,把她的脸轻轻地扳过来,指尖抚上了她的唇,触及处,微微的暖。
我已能闻到她唇际散发出来的味道,散发着强烈的诱惑,我再也按捺不住,尝试着,把唇轻轻地贴上去——
在我的唇触碰到她的唇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奇异的电流在全身弥散开来,我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之前搂着她的腰的右手,也放开了原先驻守的岗位,一路经由背、后颈上来,最后插入她的发间,和左手一起,紧紧地捧着她的脸,然后,嘴含住她滚烫的唇,缠绵地吮吸起来。她的唇好软好软,不知道是不是初次的吻让她发了蒙,她只是急促地呼吸着,嘴上没有什么动作,而这样的没有动作,却也更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我愈发贪婪地吮吸着,舌头灵活地从她的齿间钻入,去探寻她的香舌……
日期:2013-06-10 21:59:49
(117)
销魂无比,美妙至极,是吗?
我也觉得是这样。
可惜……
我现在要痛心疾首地告诉大家:以上那段话,也就是在破折号之后的那段话里的所有美妙细节,全是我为了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而幻想出来的!
事实上的情况是——
我再也按捺不住,尝试着,把唇轻轻地贴上去……
和婆婆的唇距离应该只有2毫米了吧,她唇上温暖的气息已清晰可闻了,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诱惑啊,那一瞬间,我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诸神原谅我这小小的贪婪吧,此时,这个小动作的意义等同于要跨步之前的向后退一步,等同于见到美景想拍照之前的细致调焦,停顿是为了更好地享受并记录接下来的美妙不是?
就在这吻下去的千钧一发的时刻,竹林的另一侧,传来一嗓子歌声。
唱歌也就算了,声音有必要那么雌雄同体吗?(这里所谓的雌雄同体,是初中生在青春期的变声期未过渡完全,这一嗓子歌里,声音时而雄浑时而尖细,过渡极为不自然。)
声音雌雄同体也就算了,他妹的,唱的内容简直是要让人听得耳朵都想吐血啊!
“大河向东流啊,我们一起去解手啊!诶嘿诶嘿解大手啊!解出手来一声吼啊……”
接着几声嘻嘻哈哈的声音,算是过门音乐,再接着,另一个雄浑些的声音接着唱:
“解不出来用手抠啊,抠不出来……抠不出来用铁钩啊……”
原先那个声音又接:
“诶嘿,咦呀哟,抠不出来用铁钩啊,钩出一碗八宝粥啊!诶嘿诶嘿八宝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