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朱将军！”一个士兵凄厉地叫着，扑了过来。

朱温诧异地盯着他。

“请将军速去城门……”士兵上气不接下气。“朱存将军，他……他……”

五雷轰顶。

来不及多想，朱温夺门而出，他扔掉了手里的大刀，朝着城门狂奔。

他的二哥静静地躺在城门口。身边站着几个呆若木鸡的士兵。

“哥——”朱温发出的凄厉的呼声让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寒战。他旋风一般扑到朱存面前，那是一张苍白而宽厚的脸。

朱存显然想极力抬起头。但是他失败了。腹部和肋下都湿透了一片，他躺下的地方，鲜血已经积成一个水洼。

一看便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朱存想说些什么，但已口不能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弟弟。朱温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不舍，读出了担心，或许还有难以道尽的哀伤。

朱温抱住他，感觉到自己哥哥的体温正在飞快地消逝。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朱存闭上了双眼。

空中洒下了雨点，很快下得越来越大。朱温坐在大雨中，紧紧抱着自己的二哥，一动不动。

没有人敢去劝解他。雨中的街道上空空荡荡，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和孤独灌满了朱温的内心。从此以后，曾经的梦想都只能由他一个人去实现，再没有人会在他慌乱时去拉他的胳膊，再没有人会在敌人的长枪刺向他的时候为他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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