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再问问良子,可是吃饭不准说话,我只好憋住了。
为了这袋牛奶,我慢慢的边嚼油条,边想办法,大脑飞快的在旋转。
怎么办呢?
我想得正入迷,还没来得及把油条和鸡蛋吃完,就听到队长在那边大吼,三队!马上集合!
来不及了,我赶紧把剩下的油条往嘴巴里塞,边走边嚼,鸡蛋更来不及了。
剩下的大半袋牛奶只好往口袋里一放,冲了出去,我和班长必须得比其他人更快点。
就这样我饿着肚子又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上午我是饿的呱呱叫,那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的年纪吃得多,也饿的快。
利用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鲁依喊我一起去撒尿。
太阳还是很刺眼,一路上跑着还有点风吹过来,凉爽了不少。
正在我们往厕所奔的时候,我听到良子在叫我,
“天恺,你等一下!”他从背后追了上来。
“你也去嘘嘘吗?走!咱们三一起去。”
他说:“我不去撒尿,我找你有点事情。”
鲁依见状,就说他憋不住了,自己一个人先去了。
我说好,那你先去吧。
日期:2013-05-09 23:45:00
良子把我拉到一旁,躲在一颗樟树后面。
“给你的,快点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破鸡蛋递给我。
“我怕放在口袋里太鼓了,被人发现,我就压扁了一点,可是压破了,但还是干净的,你放心吃吧!”
他平静的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新训时,每人早餐只有两个鸡蛋。
“谢了!那你自己岂不是只吃了一个?”我问他。
“我不怎么喜欢吃鸡蛋,你吃吧!”
我确实饿了,也顾不上那么客气了,一个鸡蛋而已嘛,过分客气就显得虚伪矫情了。
我边吃鸡蛋,边瞄着操场那边的动静。
良子说:“慢点吃,目测我们距离列队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半分钟,来得及。”
他接着说:我看你饮食很不好,人长的壮壮的,饭量不大啊!
我边吃边说:你小子怎么知道啊?
他说他无意间看到的。
我就和他说这里的东西吃不习惯,面食吃不惯,米饭和辣椒那么少,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最盼望每餐有蛋炒饭,或者辣椒炒鸡蛋,可是要好几天才能轮到一次。
良子默默的听着,也不说话,看着我吃完了,问我还要去厕所吗?
我说不去了,等一会还有次十分钟的休息。到时候再去吧。
良子说:“那好吧,待会我们一起去,我也忍忍。”
我说你刚才不是和鲁依说你不急吗?
他呵呵的笑了一下,没回答我,只催着我说:“赶紧走,别废话!”
日期:2013-05-09 23:59:54
本来别的队都有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间息。
可我们队最悲催,活生生被强制性缩短了休息时间,因为队长和教官都是争强好胜的人,别人还没吃完饭,我们就被叫集合提前出发了,而且容嬷嬷酷爱紧急集合,简直把我们学校当做野战了。
继续操练了一会,我们做放松训练。
就是两人一组,一个人压住另一人做仰卧起坐,我们俗称菩萨坐。
我和鲁依一组,教官在一旁往死里吼,拼命的催促。
我们只能加快速度,不敢偷懒。
可是我却忘记了我口袋里还有大半袋牛奶,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全部都溢了出来,
胸前湿漉漉一大片,深绿色的一大块,很明显!
我已经预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集狐狸和猎豹于一体的嬷嬷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
午饭前的列队,嬷嬷当着全队的人点名批评了我。
“梁天恺!他妈的又是你!入校第一天,就乱跑,我饶了你!上次体检又搞的鼻子出血,我也不追究了!这一次又是你!早就看出来你他妈的不让人省心!”
我紧闭着嘴,不敢说话,队长说到“鼻血”的时候,我看了下良子,
他也正看着我,嘴巴抿笑着,眼神里透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心知肚明。
日期:2013-05-10 00:09:31
我被罚在操场太阳底下单独站了一个小时,不准吃午饭。
我一直都不知道罚不准吃饭,属不属于体罚的范围,
部队年年在喊禁止体罚战士,但是我觉得容嬷嬷特别喜欢罚别人不准吃饭,
十七八岁的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期,一个个都是吃货,
再加上训练强度这么大,即使能保证一日三餐,到了晚上还是会饿,
所以罚不准吃饭简直就掐准了我们的死穴。
鲁依说容嬷嬷自己当年肯定被这样折磨过,所以深知这一招的威力!拿我们发泄!
我独自站在操场上,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只好把目光聚焦在远处的大樟树下,无聊至极,
看看那翠绿的叶子在秋风中摇曳,自由自在的,而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正当我想的入迷的时候,我感到有人一直站在我身后,
我扭头一看,正是那个哨兵,他还依然是一脸的坏笑,
“梁天恺,你现在知道被收拾的滋味了吧?”他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终于想起来他在校门口那天对我说的同样的话了。
“你--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冷冷的说。
我想这个鸟人在看热闹,幸灾乐祸吧,警卫连的人没事到处转,估计在找乐子耍我呢。
“我X,被整了,你口气还那么横!够拽啊!”他笑着说。
本来就很丢脸,又晒又饿,心情极差,我不想理他!反正我已经惨成这样了,他还能找出什么麻烦呢!
我不屑的看着他,他也盯着我,四目相对。
好像在打一场眼神战,谁也不让步!
日期:2013-05-10 12:54:53
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了僵局,说:
“每个军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了,没什么丢人的!”
“我去年比你还惨呢,我在新兵连还被打过,你信不信?”他笑着说。
听他这么一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顿时让我对他卸下了敌对的姿态。
“兵匪一家,哈哈,你匪气真有点重,我早知道你迟早要被磨平,不然成不了真正的军人。”
我也不说话,听着他说,也不敢乱动,毕竟他是警卫连的。
“我叫薛晨浩,你看过你证件,知道你名字,我今年18岁比你大一岁, 我是**省***市的"
我认真的看了看他,他有一张白净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城市兵。
不过他倒是真的很干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薄薄的嘴唇,显的很阳光而清爽,
再配上一身笔挺的军装,显得非常的帅气。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警卫连是学校的门面,个个都是挑出来的,不仅外形好,素质也过硬。
不过对我们学员来说,警卫连的人是我们的冤家。
“以后有机会再聊,我还有任务,我得走了!”
说着他就转身跑步前进,背影消失在学校的香樟树下。
过了一会,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往十字路口那里看,如果人少了,就是大家都睡午觉,估计一个小时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