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项运动在我们学校里一向是一个很冷门的运动。就当时来讲,整个学校不要说有那个学生在这个项目上能有很好的成绩,就算是找能一口气把全程跑下来的人,也找不到几个的。都可以这样说,能一口气跑完全程的基本上都可以参加比赛并获得名次了。而我自幼在山区长大,一口气走上十多公里的山路那是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因此,象这种闷头跑路拚体力拚耐力的粗活,对我来讲是最擅长不过的事了。既然人是在这个班里,集体荣誉人人有责嘛。因此,在管体育的班委和长缨班长的鼓励和发动下我也就报名参赛了。
整个运动会将持续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全校都不上课,大家都上运动场当观众或者当啦啦队员。随着校运动会日期的日渐临近,运动场的人气也跟着节节攀升。各路的运动健将们都在临时紧抱佛脚,利用最后所剩无几的时间加紧训练。
就在这一派兵荒马乱的运动场中,我灵光乍现觅得了一次绝好的赚钱商机。
我到批发市场找了一家专做饮料的批发商行和他们的老板进行沟通洽谈。最后我以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做抵押,每天下午我上完二节课后就跑过去,用他们商行的载货三轮车拉上一车饮料到运动场去,卖给有需要的运动健将们,到晚上再回商行结帐。一趟下来最少都可卖出一百多瓶饮料,每瓶饮料赚它个七八毛钱的一次结算下来也有个一百来块钱赚。想到运动会一旦正式开始,我的饮料销量将会成倍增长每天的收入也将会大幅度增加,我不由得很有点心花怒放。我自己估摸着,顺利的话在校运会的七天期间,我将能赚到差不多相当于在小饭店打零工三个月的工资。哦不对,应该只有六天半的时间,因为我还要参加长跑比赛。长跑比赛是在最后一天的下午,是整个校运会最后的一场比赛。
日期:2013-02-25 22:13:05
刚开始几天一切都顺利,临到校运会开赛前一天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的生意特别的好。因为是校运会前的最后一天了,不但各路运动精英全都在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加紧热身训练,就是那些平时难得在运动场见到身影的大小姐和小少爷们也纷纷上场,或是给运动健将们端荼送水或是呐喊助威的。这使得我的饮料生意是骤然大爆发,在开张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卖出了一百多瓶了,看来今天的销售额应该可以达到前几天三倍以上的量。正当我怀抱着有零有整的一大叠钞票,沉醉在它们发出的特殊而又迷人香味里时,一声清喝打断了我的颠倒迷梦。
“张旁子,你太过份了。”
“哈,这位客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我少找你钱了,别急别急,是少了二毛还是少了三毛了我马上给你补上。”我点头哈腰地,脸上挂满店小二式的专业笑容。“呃!这不是班长大人吗?好象你没买过我的饮料吧?”我弱弱地问道。
“张旁子,你……你……你。”这位长缨同学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我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阿英,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我俩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好象没把你怎么样啊?”我有点迷惑地说道。
“你是没把我怎么样,但你把我们班的形象和士气都败坏了。张旁子,难道你心中就连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你看班里所有报名参赛的同学都在努力训练。就算是不参赛的,也都在为班级能在校运会上获得名次而尽心尽力,就你一个人在这边干这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我知道你心中对我存有成见,所以就搞出这事来拆我的台是吧?跑到校外打零工也就算了,现在还故意把地摊摆到学校里面。说到底你不就是为了那几千块钱助学金的事吗?钱我马上给你,现在你就把这个地摊给我撤了。”说完这话,‘啪’的一声。把一大迭大钞票一把摔在我的饮料摊上。
一听这话,当时我的脸就拉下来了。你何长缨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可以在我面前用这样的态度说这种话。你何长缨漂亮有钱出身豪门又和我有啥关系。我们本来就是互不相交集身份平等的二个人。我所做的事也没干扰和影响到你,况且我现在做的事也是学校所允许的,不然的话自然会有老师或有关管理人员出面干涉,什么时候轮到你何长缨操这份心呢。‘见不得人的肮脏事?’这话讲得就更滑稽了。在我们这样一个国家里,当家做主的好象是广大的劳动人民对吧?这事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新闻联播一直都是这么讲的。摆地摊做小生意应该也是劳动的一种对吧。那么好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在自己家里进行劳动,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件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了呢?
“滚!别妨碍我做生意,拿好你的钱滚一边去。”我冲着她凶狠地大吼一声,毫不客气地将那迭钞票象扫垃圾一样一把扫到地下。
也许是我的翻脸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长缨同学根本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在刚开始那一刻她明显没能反应过来。有那么一小会她或许是被我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只是傻呆呆地站着。当她终于回过神来时,看着被我扫落一地的钞票当时就气得脸色发青的。只见她站在一边气得直打哆嗦连话都讲不出来,只是用她那对明媚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种眼光如刀似剑仿佛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我自己心里暗自嘀咕着,犯得着这样看我吗?就算你有再大的仇怨用眼睛你还能把我看死呀。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你挑起的,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必先自辱而后他人辱之’。不是你不尊重我先来惹我会被我吼?再说我不就是吼你一声而已吗,又没把你怎么样,用得着在我脸前摆出一付好象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样子?真的被我怎么样了你再和我同归于尽也还说得过去吧。
想只是在心里暗自想着,明面上的气势我可没放下来。你会青着脸地盯着我,我就不会黑着脸地盯回去吗?于是一时之间,一个青脸一个黑脸,四只隐隐约约会冒着血色红光的眼珠子,组成二对斗鸡眼就在操场边势均力敌地干上了。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战争有向持久消耗战发展的趋势。当然,如果真的是打成持久战对我来说可是很不利的,别的不说,我今天的生意可能就泡汤了。
这个时候安娜过来了。安娜本来是在离我饮料摊不远的沙坑那边练习跳远的,可能对事情的起因是有所了解。一看到我这边烽火连天狼烟遍地,赶快跑过来当消防灭火员。安娜这个人我前面讲过,是那种性格很好,天生很有女人聪慧的那么一种人。平日里和我的关系也算不错,其实要说起来她和班里所有的同学关系都可算是很好的。后来我都在想,好在当时过去拉架的人是安娜。如果是换成别的不识好歹性情和阿英有点类似的少爷小姐过来,以我的脾气兼且当时正在气头上,一言不合的话都不知我会闹出什么事来。
安娜跑过来后先拚命将我拉开,边拉边温声地责备我道:“张旁子你也不要太过份了,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能这么凶对侍一个女孩子 ,你太没风度了吧。”把我拉开后又赶紧把地下的钞票捡好。回头搂着阿英的肩膀把她劝离操场。事情最终还好没闹大,终于告一段落。只是被阿英这么一闹让我无来由地只觉悲从中来,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一种莫明其妙的孤寂悲观情绪,再也不复最初的好心情了。就当我情绪低落地站着发呆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