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有血。
我这么想着,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小刀。
日期:2013-03-15 00:10:22
“啪”
脸上突然火辣辣的疼,下一秒怪人的前胸就出现在我前方,挡住了宝贝的光线。
走开,别挡我!我手里的小刀已经朝他划了过去。
怪人血淋淋的手一把握住我手背,一股酸麻的力道从虎口上传来,我疼得松开了手,小刀掉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冬煌从后面一下子把我扑倒,一条腿踩住我,一边按住耗子举起酒瓶的手。
“快盖住它!”冬煌发出像雄狮一样的吼叫。
怪人脱下冲锋衣,想要披在宝贝的头上。
“别!”我心急如焚,生怕宝贝被他玷污。
怪人的衣服挡住了宝贝反射的一大半光线,他又蹲下来,按掉了探照灯的按钮。
“别碰宝贝!我杀了……哎?我操?”
四周一下陷入黑暗,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声音。
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打了个冷战,刚才我们干了些什么?!
探照灯重新打开,我眼睛被光线刺的生疼。
耗子一脸惊慌,默默的放下了酒瓶:“老子……老子不是有意要杀你们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想找瓶水。”
冬煌松开腿,把我拉起来,我觉得头疼欲裂,老爸都没打过我,可刚才怪人的耳光把我脸都扇肿了!
日期:2013-03-15 12:29:39
“还算及时,不然我们真要死在自己手里了。”冬煌叹了口气,摇了摇被打晕的眼镜,“耗子你灌下第一瓶水就变得不对劲了,冬冬也是,跟掉了魂似的,幸好咱们还有清醒的人,不然真没法收拾!”
“哎……不好意思,老子错了,摸到了鳞片上的纹路,脑子就再也移不开了,他妈的,纹路有鬼!”
“小幺妹直勾勾盯着就走神了,幸好咱们道哥出手够快,你只挨了个巴掌。”
“对不起嘛……我看了它的眼睛,身体就不受控制了。”我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是有印象的,我差点拿小刀捅死怪人,而按照他的身手,如果他没手下留情,我早就被反过来捅死一百遍了。
冬煌掐着眼镜的人中,慢慢把他唤醒。
“哎?”眼镜兄茫然的睁开眼,随即跳起来奔向螭吻,打开手电往它嘴里照,还大喊着:“灌水,接着灌水!”
“灌个锤子!”冬煌又是一拳砸在他脑袋上,“还没醒呢你!”
“不不不,我醒了,真醒了!”眼镜兄慌忙捂住脑袋,“我想明白这是什么机关了!”
冬煌翻了翻他的眼珠子,确定人没傻,才松开他的衣领。
“你明白什么了?”
“它是一个连通器!”
日期:2013-03-15 13:11:03
“那又是啥?”耗子在手臂上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我没文化,别净说稀罕的名词儿!”
“就是像家里的下水管结构一样。”眼镜的双手比划成了一个“U”型,“耗子哥说里面弯曲成字母‘J’,但是它食道这么细,咱们倒下去的水足够淹没铁丝的高度了,还是没有溢出来。”
“说不定流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不会的,连通器的原理是通过大气压强保持两边水面高度一致,如果水由其他洞口流走,就不会再缓慢的继续上升!”眼镜越说越激动,“本来我只是猜测,谁知道用放大镜看到了怪兽鳞片上的花纹,我猜那些花纹是心理暗示,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往里面倒水,还想抢你们的包……不过我神智是清醒的!刚才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水位已经能从喉咙眼看到了,再来一瓶半,咱们这边水只要溢出来,对面就满了,如果有机关,一定会开启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镜的话。
冬煌数了数剩下的几个瓶子,面露难色:“咱们总共就剩这一点儿了,之后还有多长的路谁也不好说,缺了干粮无所谓,可这水几天不喝就受不了的。”
“真气人,咱们头顶就有条河,要是能爬回去就好了。”我回想了一下石廊起始的蝙蝠洞口。
冬煌叹了口气说:“上不去的,又深又滑又窄,连投钩都甩不上去。”
“总不能在这里耗着吧,依我看干脆少喝两口赌一把,抓紧时间找到宝藏走人!”耗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哎……也只能试试了,不知道剩下的水能撑多久。”
耗子舔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倒下一整瓶水。
我们用怪人的衣服盖住螭吻的鳞片和眼珠,打开手电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喉咙口的水在上颌上反射出一块光斑。
“最后100毫升。”
一条细细的水流从螭吻齿缝间溢出,石墙深处不负众望的传来“呲咔呲咔”的声响。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我们的宝贝一阵摇晃,披着怪人的衣服,缓缓后退,露出了拱形的黑色洞穴。
日期:2013-03-15 16:06:23
“嘿嘿!咱们冬小少爷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知识就是力量,咱们走起吧!”耗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紧跟着后退的螭吻缓缓向前进,直到它停靠在另一面石墙上。
冬煌把探照灯调节成强光,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在这个和我住的那地下室差不多大的房间里,除了墙上吃饱喝足了的大螭吻,还排列着一边四只、一共八只小一号的螭吻幼崽。
眼镜痛苦的抱住了头,耗子和冬煌骂骂咧咧的问候起了螭吻的十八辈祖宗和仙人板板,怪人却拿过手电走到角落里,照亮一堆奇怪的东西。
几个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把探照灯朝那边挪了两三步——我第一眼以为是一堆破烂衣服,再走进看两眼,我的头皮马上炸开了,胃里一阵翻腾:那居然是一具干尸!
尸体蜷曲成一团,没有肉脂,没有腐烂,干巴巴的一层皮紧贴骨头,在手电的照射下泛出奶黄的颜色,一只断手耷拉在地上!我赶紧把对着它的手电拿开,它的胳膊横截面正对着我,斑驳的骨头和一堆干瘪肌肉构成的不明人体组织,让我想起了房东咧嘴笑的时候,牙缝中的屎黄色牙结石。
“完了完了,这藏宝室有人来过了!咱们可能白来一趟!”耗子惊的连说不好,冲上去对着尸体一阵翻弄,“这谁啊!身上啥玩意也没有!”
我见耗子伸手让我帮他举手电,赶紧嫌弃的躲到一边:从现在开始到耗子搓肥皂洗手,我绝对不碰任何他触摸的东西了!
日期:2013-03-15 17:01:40
“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只有手臂一处伤口?”冬煌也过去拨弄了几下,还捏了一把干尸的小腿:“像个牛肉干似的。”
我联想了一下包里的牛肉干,不禁一阵恶心,崩溃的向发抖的眼镜兄靠近,这辈子和牛肉干的缘分到此结束。
怪人抽出匕首,刮了几下地上乌黑的斑点块,他从刀锋上把粉末捏下来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尖嗅了一下说道:“是血,他把血灌给螭吻喝了。”
这话说的我心惊肉跳的,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边的小螭吻身上和嘴里都沾染着那种乌黑发亮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