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17 09:06:36
我一听就觉得整个头皮发麻,大蜘蛛又受了重伤,而且这次是致命伤了,它们又要赶过来献上自己的身体了吗?
我颤抖着像切老芹菜一样快速的摩擦着钝刀和半截绳子,快了快了,我们最终还是要掉落下去的,我现在终于觉得,摔死也比被蜘蛛们吃掉好了,先不说大蜘蛛,那些拳头大小的家伙也够呛啊,太他妈恶心、太他妈恐怖、太他妈……多了啊!
我的余光已经看到,在苔藓崖壁上果然想林医生所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势的蜘蛛群来!
蜘蛛趴在苔藓上原本都是无声的,可现在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如此的清晰入耳,可想而知接下来的阵势有多么可怕了!
“准备——断了!”
我哑着嗓子大叫一声!一挥手割开了绳索的最后两毫米——
腰上和大腿上的束缚一下子放松了,我的心脏紧紧地缩成了一小团,差点就从嘴里面飞出来了!我的头发全都被扑面而来的大风倒吹了上去,下降的速度太快了,连那上面滴落的荧光绿体液都被吹干净了!
知道自己就要被摔死,我还是蛮伤心的,我“呜呜”的发出了几声象征性的哭声来,在这个时候要是张嘴惨叫的话,我都害怕天上飘下来的乳白色蜘蛛卵会飞到我的嘴里去!
林医生在空中抱住了我的一条腿,我的手电终于是没握住的滑了出去,在空中来回来回的打转着,照亮了这极其恶心、又极其绚烂的荧光绿天空!
再见,这是我最后一眼,最后一个定格的画面了——
我终于坠入了悬崖内柔软弹粘的棉花糖之中,绿色的烟花雨还在不停的坠落着,几枚小小的白卵在我眼前飘了过去。
我不能动弹了,我没觉得痛,一丁点儿都没有。
可是我居然……还能看到活动着的鲜艳画面?
难道是我的灵魂出窍,将要升入天堂或者堕入地狱了吧。
还好还好,我黄泉路上不孤单,林医生陪着我呢。
“结束了。”
他的声音在附近响了起来,为啥我听着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的嗓音里夹杂着一声清咳,太真实了!
“死了?”
“死了。”
“真死了?我不信啊!”我一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颤动,激动的大吼了一声,“没死吧?死了吗?死了还是没死?!”
“……你疯了?”
我心里奄奄一息的那股小火苗“蹭”的一下着了,我咧着嘴巴放肆的大笑着:“我疯了!我没死!”
“把屁股抬一下,我手压在下面了。”
我一下很尴尬,努力想把腰部抬起来,可是我发现我浑身上下都使不出这点力气来,我只要一发力,那股力量就分散开来了,我的四肢底下真的像棉花糖一样软软弹弹的,找不到着力点!
而且,刚刚感受到的不能动弹也是真的,我试着把手收回来撑住身体坐直,可是觉得手掌中像有一个人在拉着我似的,移动十公分,又回弹过去十公分。
“这里是悬崖的最底下吗?”我头部也不方便移动,只能眨巴着眼睛往眼眶四周瞅一瞅,“为什么没摔死,为什么这么Q的感觉?”
“肯定不是最底层,我们被挡住了。”林医生的声音有些无奈,“我的视野还不如你,我是脸朝下趴着的,只知道下面还有很深很深,我能看到下方,这里像是拦住我们的一张网。”
“网?”
我觉得挺奇怪,这是哪个猎人设下的陷阱,被我们误触了吗?可是这网好像没有被收起来啊,如果有这个猎人存在,他是生活在悬崖间的?这网也太大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猛的一个鲤鱼打挺把头抬起来几公分,快速扫视着四周:
我的手电掉落在一旁,这里呈现出透明中带着些反光的整齐网格来,这里不止只有我和林医生两个人,还有一些看不清轮廓的东西同样黏在了网上。
我的脑袋很快就被反拉了回去,我呆住了几秒钟,缓缓的向林医生汇报道:“你猜对了……的确是一张网,这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2014-02-18 09:42:34
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不能动弹,身体底下又软又弹了,悬崖中的那位撒网的猎手就是蜘蛛,我们和昆虫一样,被粘在了蛛网之上,成为困住的猎物了!
虽然成为猎物的感觉很让人感到惊恐,可同样也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冬爷如果从上往下坠落的话,他一定也会被这张蛛网拦住的,他还没摔死!
他现在还被困在这儿吗?我看不全四周的景象,只好“冬爷冬爷”的喊了几声——
没有反应。
“打火机没掉吧?”林医生突然说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再等一会儿,那个蜘蛛再次复原的话,就要下来吃掉我们了。”
我心里一凉,是啊,我俩现在都被黏住了,就等于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了啊!
不过好在,刚才和大蜘蛛对决的时候,林医生已经把打火机塞进我的手心里了。我虽然手背被粘住,可手心里还攥着打火机呢!
火焰就算逼不退大蜘蛛怪物,但可以把蛛网烧化!
我特别艰难地弯曲着手指,对抗着蛛网对我的拉扯,想将那团救命的火苗给点燃。擦着火机的过程如果在平时来说,是傻子也会做的一件事情,可是当你的五个手指头中,有三个半都不能自由动弹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是会一分钟让你抽筋好几次的。
“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拿不稳的话,火机会从网缝中掉下去,那就等死吧。”
林医生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他说话的内容显然是非常的不信任我。我心说我在队里人的印象中,就真的始终是一个惹祸精、吊车尾吗?太悲哀了吧!
我闭上眼睛,把火机的形状印在脑海中,简直像老道士练功似的,用指肚触碰着火机的缝隙,打开盖子,找到了点火按键。
“嚓”的一声,我的手指梦的被烫了一下,幸好没给它丢下去。点燃的方向有点跑偏,这火一下子就烧到我的指甲上去了。
“打火键的旁边有一个调节火焰大小的开关,你拨到最大,在手里转一个圈。”林医生淡定的指挥着。
我觉得自己拿捏火机的方式有些问题,手指简直烫得要死啊!但为了拜托吊车尾的印象,我还是硬忍着疼痛,把拳头附近的蜘蛛网给烤化了。
这里的蛛网和山上那些细碎的小网不同,它的每一根都很粗,并不是火星一燎过去就消失的,它是慢慢的变软、变烫,然后才会融化滴落下去的。
这个过程让人非常的难熬,我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像被褪了一次毛!这要放在古代就是一道酷刑啊!
我不敢停顿,烤完了那只手,又费力的挪动着,把整只胳膊都腾了出来。
“你可悠着点儿,别全都烤化了,那你就会掉下去的。”
我很无语,林医生实在是太把我当个小孩子了,我还没有那么蠢吧?
“好了林医生,你还是别唠叨了,真像个小爸爸似的……”
我嘟囔出这句话之后,林医生立马闭了嘴,恢复了他的冰山本色,直到我废了好大功夫把他的上半身都解放出来,他才蚊子似的“嗯”了一下。
我的动静有点大,让蛛网像蹦蹦床一样一颤一颤的了。我坐在两条蛛网上保持着腰部的黏着度,终于可以弓起身体来好好的看一看悬崖中的景色了——
这里可没有良辰美景。
在几步之遥的那片蛛网中,也出现了几个破洞,看来,有人也烧开了它从这儿离开了!
在手电光束找不到的角落里,有一块东西在闪烁着微弱的蓝紫色光芒,静静的粘在网上。
我心里一动,那不是冬爷的手表嘛!
“他也从这儿跑了。”
林医生显然也看见了那块表,它的造价不菲,防水防摔,可以指南可以报时,当然表盘发光的这种基础效果也会有的!
它跟随冬爷很多年,质量很好,很难从他的手腕上挣脱下来,这一定是冬爷故意将它摘下放在这儿,给我们留下的信号!
“快走快走,我们就要追上他了!”我激动的想爬起来,将蛛网震得一阵狂颤,“他肯定帮我们开好前路了!”
林医生想了想,他打开背包,把防水袋全部从中间拆开,铺成成一个一个大平面,然后将它们先粘在蛛网上,在让我踩上去,这样就等于是在蛛网上铺了条新路,不会粘脚!
我们小心翼翼踩在塑料袋之路上,环顾四周,边铺边走,抓住了处在蛛网范围内的两条绳索。
这里可没有台阶,想离开只能通过耗子哥和怪人留下来的绳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