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似没听见，只淡淡地讲：“我们小时候，一开始都喜欢赖在父母怀里，要父母抱着看这个世界；后来学会走路，父母就抱不住我们了，我们像是炫耀一样，一有空就喜欢在地上蹒跚走路，可一遇到危险，立即哇哇大哭，回到父母身边，要求他们再抱起我们。”

女鬼一惊：“你讲这个干嘛？”

苏西不理，继续说：“上一年级的时候，同学们说我是妖怪，我回家大哭；后来，我发现一向坚强的母亲因为我而偷偷落泪。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小时候很喜欢在父母面前哭，而他们的眼泪却从不让我们看见？”

女鬼神色黯然：“是。”苏西看着她：“你跳楼的时候，想着的一定是你的父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们后来哭得有多伤心？”

女鬼终于落泪：“如果当初我想到这一点，我一定不会跳楼。”苏西点头：“那么，你告诉我，你又为了什么而跳楼？是什么让你忍心伤害父母、用一纸认尸通知书来报答你父母？”

女鬼怔住，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半晌，她开始讲述，语气温柔：“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去学校的超市买东西，也没买什么，只是一袋零食、两包面纸。排队的人很多，我排了好几分钟才结帐，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五块六毛钱。可是，当我掏钱包的时候，我尴尬地发现：我没有带钱包。跟收银员讪讪地解释，那个收银员却忍不住冷笑，我正要溜走，只听一个声音说，我先帮你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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