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方望去，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距离湖底还有多远。

肺里剩余的氧气含量也不多了，于是他果断放弃了继续潜下去的欲望，调整了下身姿，打算浮上水面。

嘛。大概也出来一个钟头了吧。差不多回去了，要不一会被老师抓到不知道会死的有多惨。

西泽尔这样想着。

……

才往上游了两下，耳边却传来了清晰的巨大的金属的摩擦声。

听起来像是有千百万根粗大的铁链在相互撞击着，仿佛水底下锁着什么可怕的事物，而西泽尔的到来吵醒了它。而它如今正在觉醒，正要冲出枷锁，将这个打扰到它沉睡的人撕碎。

只是十岁的西泽尔还未意识到这点。他只是傻乎乎地回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才一回头他就呆住了。

刚刚还偶尔能看到的零星几条游鱼，此时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无数的白色气泡从湖底往水面上以平时数倍的速度向上浮动着，发了疯似的，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它们，而它们正仓惶地各自奔逃着。

金属的摩擦声则愈响愈烈，掩盖过了一切所能听到的声音，水下的东西似乎随时都会挣脱，冲出来，毁灭一切眼前的事物。

不对。在水底下怎么可能能听清楚声音？

西泽尔终于意识到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他也开始像那些气泡那样，仓惶地划动着双臂，向水面游去。

只是人的游泳速度怎么可能能和气泡相比？更何况是从数百米深处浮上来的气泡。西泽尔被气泡们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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