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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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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2-17 08:39:50

第七章 最后通牒

[李玉与刘松年和胡允初等人的首次较量无功而返,于是向他们发出了最后通牒。]

冯志等人分析得没错,胡允初陪他们吃饭的时候,魏虎的司机小卢就坐在旁边的雅间里。这是胡允初精心安排的,目的是打探李玉的底细。说起胡允初和小卢的关系,还是有一段故事的。胡允初能够巴结上魏虎,多亏了小卢从中撮合。在他升任公司副经理这件事上,也有小卢一份功劳。

一开始胡允初并不认识魏虎,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魏虎是分管组织的副局长,胡允初是公司下面的仪表厂厂长,双方差距太大,中间隔着一级公司。胡允初连魏虎的面都见不上,更搭不上一言半语。魏虎也不认识胡允初,连听说也没听说过。

胡允初要想弄个副经理当,光有公司提议是不行的,必须经过局里同意。吴长安已被搞定,以其在公司的影响力,胡允初成为副经理人选不成问题。但局里这一关就不好过了,全局上下那么多单位,那么多干部,盯着这个副经理位置的不下十几个,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争这把椅子,削尖了脑袋往前挤。指不定哪路神仙说一句话,这顶乌纱帽就给了别人,让胡允初花出去的钱打了水漂。

吴长安在局里说话是不管用的,跟没说一样,都不如那些科级干部好使。在局里混的都不是白丁,会计出纳个个都有背景,连幼儿园阿姨也手眼通天,更别说那些跟市里有联系的,关系复杂得很,水深得很。有的则是这个那个的姘头,枕头风往往是最硬的。因此,胡允初要当副经理很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胡允初想在局里找一个替自己说话的人,便挖空了心思要结交魏虎,却又无人牵线搭桥,所以伤透了脑筋。机会终于来了,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他结识了魏虎的司机小卢。有一天,一个朋友的孩子结婚,婚宴上的一名小伙子引起了胡允初的注意。此人虽然相貌平平,穿着普通,言语也不多,但人们对他很客气,言谈话语间尽显巴结之态。经了解,此人姓卢,是魏虎的司机。这一回胡允初逮着了救命稻草,抓住小卢的手就不撒开了。

从此以后,胡允初经常约小卢钓鱼吃饭,还给他报销了不少票子,在他身上下足了功夫。小卢哪经得住胡允初腐蚀拉拢,没几个回合便服服帖帖了。认识了魏虎的司机就等于认识了魏虎,这是官场普遍规律。领导的司机就是领导本人,有时候办事比领导还方便,而且有效率。领导不便出面的司机可以出面,领导办不了的司机可以办。司机都掌握领导的事情,司机的事情领导也愿意帮忙。

由小卢引荐,胡允初高攀上了魏虎,关系越走越近。胡允初是什么人,对魏虎比亲爹还亲,又出手大方,因此很讨魏虎喜欢。他算透了,钱花在魏虎身上不会白花,早晚会赚回来。魏虎的儿子结婚,胡允初抓住机会奉上了一笔贺金。作为回报,魏虎在他升任副经理一事上帮了大忙,终于使他达成正果。他也没让魏虎失望,事成之后又给了魏虎不少好处。至此,两个人不再隔心隔肚,关系变得异常亲密。胡允初看中了魏虎的权,魏虎相中了胡允初的钱,两个人各取所需,互通有无,权钱交易搞得有声有色。李玉的事情出来后,魏虎给胡允初打了电话,通了情况,胡允初感激得要命。

胡允初要请李玉等人吃饭,打探冯志和刘安的底细,便提前约请小卢帮忙。小卢在李玉等人之前赶到了聚友轩,把车停在近处候着。待李玉等人进了酒楼,他便验看了刘安和冯志的车号,并把自己的车停在了刘安的吉普车旁。随后他进了胡允初为他定好的雅间,独自享用起来。雅间就在李玉等人隔壁,便于观察情况。其间胡允初抽身与他见了一面,再次指认了刘安和冯志的座骑。他当即确认刘安的车是市政府的,冯志的车是检察院的。他还说见过刘安,只是叫不上名字,上次钱副市长到局里检查工作,开车的就是此人。

日期:2014-01-17 10:18:15

这回胡允初相信了,刘安和冯志的确有些来头,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可小卢犯了个常识性错误,他只顾观察刘安和冯志的车,却把自己的车停在了刘安的吉普车旁边,这样自己的车也被刘安看到了。

在胡允初频繁接触李玉的几天里,刘松年也没闲着,忙的还是那批设备的事。前几天因为卖设备,他跟职工僵持了起来,人们看得紧,设备硬是运不走。这些设备是职工的命根子,是他们亲手设计制造出来的,如同他们的孩子一样,身上有几个轴几个钉都清楚。为了这些设备,职工们饭顾不上吃,觉顾不上睡,奋战了好长时间才制造安装完成。现在设备正处于最佳使用年龄,而且仍在发挥作用,却被以低于废钢的价格卖掉,职工们怎能受得了。

职工们心里窝着气,本来红红火火的厂子,近几年却不行了,都是领导太贪,不花心思抓生产的原因。职工们仍像从前那样卖劲干活,可领导又是怎么当家的呢?厂子都衰败成这样了,领导却只顾捞好处,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处理设备,完全不顾厂子死活。所以自发组成的护厂队昼夜坚守在厂里,寸步不离那些设备,不给刘松年可乘之机。吴长安对刘松年很不满意,嫌他办事不力,在职工面前过于软弱,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万般无奈之下,刘松年想出了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他谎称设备不卖了,让买家把车开走,过了元旦春节再说。买家还与刘松年吵了起来,对他中途变卦极为不满,声称要去法院告他。人们听信了刘松年的,以为设备保住了,便放松了警惕,安心回家休息去了。谁知到了晚上,刘松年连夜让买家把设备运走了。

次日一上班,职工们惊得目瞪口呆,墙体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设备就是从这里运出去的。大冬天的,还得尽快把洞补上。这一下人们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卖设备违法,没有经过职代会同意。还说这些设备是厂子的主要设备,卖了后厂子就不是仪表厂了,只能靠出租厂房赚钱。几名职工主动请缨,代表大家质问刘松年卖了多少钱,卖到了哪里,谁做的决定。还有人问得更加露骨,说这么好的设备为什么按低于废钢的价格卖掉,又为何当地买家八十万不卖,却六十万卖给了外地,吃了多少回扣。

刘松年勉强作了解释,说改制并轨需要资金,厂子效益不好,卖设备是正常的。设备的确卖了六十万,但并无当地买家洽谈,更没有出价八十万之说。其实,这些设备刘松年卖了一百四十万。他瞒着吴长安吃了十万回扣,六十万上缴了总厂财务,剩下的七十万按吴长安的要求没有入账,存入了私人账户。

设备卖得如此便宜,职工们终于开始上告。这些设备按废钢价格都值一百多万,刘松年却卖了六十万,为什么卖得如此便宜?中间差价哪儿去了?这些设备都还用着,都是好设备,却卖了这么一点钱,背后肯定有猫腻,刘松年多半是吃了回扣。

因为不清楚其中奥秘,人们先是告到了吴长安那里。这是向老子告儿子,结果可想而知。人们又告到了局里,可局里只是不痛不痒地问了一下,后面便没了下文。好几天过去了,刘松年依然过得有滋有味。职工们没办法,于是又找到了媒体,想借助舆论解决问题。如今各媒体都开办了实话实说和百姓心声之类的节目,算是老百姓行使话语权的一个平台。

这件事越闹越大了,电视台记者扛着摄像机来到了厂子。面对记者的提问,职工们以为事情有救了,七嘴八舌地反映了一通。记者提的问题很尖锐,职工们说得也很痛快。乱哄哄地闹了半天之后,记者上车走了,让人们等结果。人们高兴极了,以为事情马上会曝光,都等着看晚上的节目。

可记者毕竟是记者,只能帮助呼吁,没有权力了断。何况他们也被人管着,话不是随便说的,更不想与哪个部门结怨。因此,记者回去后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说了职工反映的情况。这次局里挺痛快,表示要认真调查此事,给职工一个满意答复。同时恳请记者手下留情,不要曝光这件事。记者也明白,国企改制正在进行,事情报道出来后会有负面影响,便将这件事打入了冷宫。

接下来局里通知了公司,说将派人对刘松年卖设备一事进行调查,发现有鬼严肃处理。其实,局里这是给公司一个信号,让公司作好思想准备,事先把问题处理好。吴长安立即通知了刘松年,让他抓紧时间作准备。刘松年是干什么的,对付这种事轻车熟路,恰好李玉不在,他便让王玲珑和宋佳连夜准备好了材料,包括资产评估表、买卖合同、设备登记表等一应俱全,且日期都是前些日子的。职工们告状说得很清楚了,刘松年正好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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