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两下敲门声。

“谁呀？”山芋头粗声问道。

“我是李波。”外面回答。

山芋头听说是李波，连忙下床去开门。

“啊，好香啊。”李波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奉承说道。

“贤弟来了。怪不得一早我就听到喜雀叫，知道必有贵客，所以让老婆煮了只野鸡。”山芋头装出神机妙算的样子，又客气道，“今天咱兄弟俩好好喝上几盅。”

“小弟打搅，”李波本想说事，但感到太唐突，觉得还是照山芋头的意思边喝酒边聊更加自然，就答应道，“老哥如此盛情，小弟却之不恭。”

山芋头的师傅是郭金宝，郭金宝和鲁象生是同门师兄弟，所以李波和山芋头也一直以兄弟相称。不过，山芋头觉得李波的话太文绉绉，就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道，“说老哥、小弟还听了亲切，什么盛情、不恭听了别扭。你来找老哥是看得起我，别说这样文绉绉的客套话。”

“好，好。”李波脸上一红，答应了一句，本想再说句“多谢”，又觉得太文绉绉了，就用道上的礼仪向山芋头拱了拱手，在就近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嗳，老哥，昨天早上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波开口问道。

“怎么，‘黑毛’没跟你说？”山芋头疑惑地问道，他说的‘黑毛’，是他手下一个混混，因为胸前有一片黑毛，所以才得了这个雅号。

昨天一早，就是雯雯托李波帮忙找弟弟的第二天，李波来找过山芋头，希望从山芋头那里探到一点建强的消息。黑毛告诉李波，山芋头去了巡捕房；然后又现出后悔失言的样子。李波知道按道上的规矩，如果某帮派暗地跟巡捕房交际、沟通，传出去会被人鄙视的，因为这个忌讳，所以李波当时不便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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