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长篇连载,总字数:24万。
内容提要:
这是一部商战小说,这是一部情感大戏,这是一场虐心之恋。
整形医院,又称“美容医院”,随着时代的发展,虽然整形美容机构在生活中出现得越来越多,但很多人对其神秘面纱遮盖下的内幕依然一无所知。
整形医院是如何经营的?里面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你想变美,我为你造美,我是美的使者。”这是行业的立足之本。
短短两年,这家整形医院从无到有,从年营业额不到百万飙升到1000万,再跃升到2个亿。究竟这是因为“爱美”之心所造就,还是因为市场经济之成功?这场轰轰烈烈的“造美工程”,究竟是科学的营销,还是有预谋的人心蛊惑?
这里又是一个怎样的怪圈?
伴随着这家整形医院逐步地经营发展。有一个健全男子变成了一个被毁容的变性人;有一个成功男人在婚外同时与两名女子纠缠不清。有一个纵横风月的交际花下落不明;有一个涉世未深的清纯女孩无意中踏入爱恨交织的阴暗世界。
有的人想发财,有的人想出名,有的人仅仅希望获得忠贞的爱。
他们都被欲望驱使。繁华落尽,激荡过后一切归零。也许比脸更需要动手术的,是人心。
日期:2013-01-24 16:28:01
第一章
宽阔平静的大河,这是在哪里?水流迅速而从容,向东流去。水面上空无一物,连飞鸟都没有一只。天空是阴暗的,没有阳光,但一切都清晰可辨,人也感觉神清气爽。
这个时候自西向东漂来一个白色的物体,长长的。它随着水流的速度向前漂流,不疾不徐。突然间它静止了。
一群穿白色长袍的人,大概有10来个,看不清长相,看不清性别,逐个安静地穿梭到岸边。他们沉默,无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木春在岸边的不远处看到这一切,心悸怔仲,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这群穿白色长袍的人,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脚上的靴子用厚厚的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头也是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的部位露出一线缝隙。
那个白色的物体停止在岸边,这群长袍人上前把白色物体抬到一张草席上。随即四个长袍人各持草席一角,轻轻的竟然将那个白色物体举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长袍人走到白色物体边上,轻轻抽出裹在白色物体上面的绳子,物体上面的白布一下子全部解开了。白布下面,是一具尸体。
木春继续低头跪在不远处,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木春喊不出声,也哭不出来,只能跪着,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下跪。
长袍人列好队伍,前面两个举起一个相框,中间四个抬着草席,后面的四五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唢呐和铜锣,奏起了哀乐,缓缓向木春这边走来。
木春已经大汗淋漓,依然发不出声音,跪在那里不能动弹,低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继续看。长袍人走近了,他们停在木春的面前,哀乐也嘎然而止。木春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看到前面两个长袍人抬着的相框,相框里的人,竟然是木春。
木春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终于奔涌而出,“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随即晕厥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我的办公室响起急切的敲门声,并伴随一个护士的叫喊“钱主任!钱主任!”。
当时我正在和人通电话,心想是哪个家伙这么烦,干扰我谈事情。心里一阵恼火。但面上还得保持镇定,和对方打招呼说临时有急事,待会再回电话给他。放下电话调整一下情绪,不急不慢的对着门外说:“请进。”
“钱主任,不好了,木春麻丨醉丨醒了,非常烦躁,还摔东西,腹部的手术切口有缝线被崩断了,正在出血呢!”护士小唐满脸惊恐,可能因为奔跑,护士帽也歪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
小唐是我上个月刚从人才市场招来的护士,刚刚从卫校毕业,没有护士证。个子不高,脸很圆,鼻梁上架一个黑框眼镜,姿色平平。录用她的原因是她个性阳光,待人热情,喜欢笑,这在我这里非常重要。
虽然我这里挂的名字是医疗美容,也就是俗称的整形医院。但我不认为这个行业和一般的医疗行业混为一谈,我更认为这是一个服务行业。小唐的热情和认真被我看中,同时我也希望她能给她周围的人带来正面的能量。美中不足的是小唐缺乏经验,而且没有护士证,资质审查起来会非常麻烦,所以我以“实习护士”的名义给她定义,方可登堂入室。
小唐上气不接下气,饱满的胸部剧烈起伏,圆脸涨得通红,顶着歪了的护士帽,样子有点滑稽。我听她说完,知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严肃的说了一句,“小唐啊,遇事不要慌,慌什么呢?”小唐意识到我温和的批评,低着头不再作声,跟着我往病房走去。
3个护士加一个医生助理正把木春死死的摁在病床上,木春正拼命挣扎,嘴里面发出哀嚎的声音,像刚刚活捉了一条大鲸鱼。木春从头到脚被纱布缠着,体型魁梧,只有眼睛部位是裸露的。我一下子想到了米其林轮胎,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严肃地对护士说,推安定。
半支安定注射到木春的静脉里以后,木春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又慢慢的睡着了。我让医助给木春的腹部切口进行清创处理,断了一根缝线,问题不是太大。
一阵忙乱之后,环境归于平静。我回到办公室,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几口,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木春这一仗,我一定要打赢!
夜晚,街道上除了偶尔驶过的几辆车,剩下的就是安详的路灯,橙黄色的灯光静静洒在泊油路上。不远处有一家大型夜总会,给这个沉闷的夜晚增添了沸腾的热闹感。
“花花世界”四个大字用霓虹灯管拼接,发出红红绿绿的光,一个字暗下去,下一个字亮起来。红的“花”,绿的“花”,红的“世”,绿的“界”。夜总会的门口烟雾缭绕卖羊肉串的,脖子上套着木盒子卖香烟的,穿着制服戴着耳机四处走来走去的保安,喝醉的女人搭着喝醉的男人,改装汽车轰鸣的发动机,路边腥臭的呕吐物。
沉闷的重金属音乐隐隐约约随着秋风往这个单人病房的窗户口吹来。木春躺在病床上,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吃饭,全部用吸管吸食牛奶、糖水、豆腐花这些流质度日。木春非常虚弱,但意识却出奇的清醒。病房里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午夜两点,木春全然没有睡意。躺在病床上的角度能正好看到那家夜总会的霓虹,花花世界。
木春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紧紧攥住了胸口。过去和未来像茫茫大海呈现在面前,回望过去是一片茫茫大海,展望未来依然是大海茫茫。而木春就像一叶扁舟孤单无助地滞留在人生的大海上。
三天前做的那个诡异恐怖的梦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刚刚真实的发生过。这个梦有什么含义?难道有某种意义的结论或者预示?之前的木春已经死去了吗?那现在的木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