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学会了含蓄地微笑，眼神迷茫地打量对面的人，装腔作势地说几句场面话，有了些“小白领“的架势。前往一些高级场合，木春一定会仔细地打扮自己，精神抖擞地迈进这些曾经神往的高楼大厦，在里面扮演一回“上流人士”，非常过瘾。

木春和一马有了足够花销的钱，他们有时候会给自己放假，结伴去一些酒吧、KTV、酒店去找小姐。去享受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性快感。这些在木春看来就是一种付费的消遣。相比较男女之性，木春更喜欢金钱。因为金钱带来的快感不止这一种。

日期：2013-01-30 20:34:53

第六章钱之臻：阿墨逼我签广告合同

这天前台送来的《和城早报》头版头条，赫然写着“易性癖小伙有望做回自己——和城多家医院向其伸出橄榄枝”。下面的值班编辑署名阿墨。

我火了。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阿墨，“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一大早的，吃丨炸丨药啦？”阿墨也很不高兴。

“那条易性癖的新闻，你这么着急做下去干什么？还是不是朋友？”我克制着自己，毕竟这个时候把阿墨得罪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说你是外行你还不信，每次都跟我争新闻专业上的观点，问的叫什么话？我这么着急做下去，新闻没有延续性还会有人看吗？这叫新闻的延续性懂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不过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负责事实发生，你负责新闻发布，我们联合起来炒作吗？”

“唉，老钱啊，不是我不想和你联合，是你实在不具备条件啊。我不能因为你，把这条关注度很高的新闻给枪毙了吧？别忘了我是给报社打工啊！”

我沉默了一下说：“这样吧阿墨，我们别在电话里说了，今天晚上出来聚聚，我请客。我们再研究研究，你就当是帮你老同学一把，我说过，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

傍晚，我坐在“南国风情”幽静的包间里等阿墨赴宴。这家酒楼的位置非常好，临水而筑。围绕一片宽阔的人工湖，是一圈长长的木质回廊，垂柳依依，花坛里的火红玫瑰盛放。我想起刚和叶雅谈恋爱的时候，还经常来这附近散步，想想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出来浪漫了。

日期：2013-01-30 20:35:51

阿墨肯定是堵在路上了，这个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我为了避开堵车高峰，提早到了这里。我能想象阿墨在挤公交的时候狼狈的模样，这也是我不喜欢做上班族的原因之一吧。早上起那么早，挤公交，一分钟不能晚地打卡；白天在单位“囚禁”；晚上还是要忍受过堵车的煎熬后才能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但是若我的这番事业不能成功，我是不是就要重回上班族的生活呢？我正在胡思乱想。阿墨到了。

阿墨看上去情绪不错，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点了几道阿墨喜欢吃的海鲜，问阿墨想喝什么酒。阿墨笑着说：“不用这么破费，随便一点好了。”随即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我保持极绅士极从容的派头，尽力掩饰我内心的焦躁，不着急提新闻炒作的事。菜上齐了，酒过三巡，阿墨这个书呆子不胜酒力，喝得满脸涨红。拍着我的肩膀说：“老钱，你说吧，要老同学怎么做，才算帮你？”终于提到重点上来了。

我不慌不忙拍着阿墨的手煽情道：“老兄，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阿墨掐着指头一算，“哟，不知不觉都21年呢了！哎，想当年我们是多么年轻啊！16岁！你那时候是文艺委员，身边成天围着一群女孩，仗着自己长得帅，哼，轻浮。哈哈，人不轻狂枉少年啊！人不轻狂枉少年！”

日期：2013-01-30 20:36:36

我哈哈大笑，给阿墨满上酒杯，“你小子还说我，你那时候一天到晚写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诗，还自称诗人，闷骚，还暗恋我们班的班花张婷婷！”

阿墨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兴奋地拍着桌子问，“哈哈，我暗恋张婷婷你怎么知道啊？啊？”“因为张婷婷暗恋我呗。”我鄙视地看着阿墨。阿墨哈哈大笑，我们愉快地为了张婷婷又干了一杯。

阿墨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阿墨又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我想了半天，怎么个办法来帮你这回。现在易性癖的变性手术几家大医院都有意向要做。我和我们社长也商量了，虽然这几家大医院技术不成问题，但是他们毕竟在整形这一块比你的‘丽韩’差一些。他们要做，顶多也就做掉生*器，整形技术他们不具备。但是我们社长也说了，这个变性人的打造，不仅仅是让他“变性”，还要让他好看，漂亮，这样才有看头，新闻才更有爆料点！”

“是是是……你们社长说得对极了，和我的观点不谋而合！”我喝得脸红脖子粗，脑子却很清醒，心里一阵窃喜，听上去这事情有转机了。

日期：2013-01-30 20:37:39

阿墨接着说，“我这边呢，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还有你‘丽韩’硬件方面的提升，这个就不在我帮忙范围内了！”

我接连说：“这个我正在想办法，不是问题，不是问题！”

“然后呢，我们社长也说了，‘丽韩’是民营医疗机构，在整个医疗行业大环境里还是比较弱势的，毕竟比公立医院缺少口碑和诚信。但是‘丽韩’是做整形美容的，现在的公立医院基本上没有这个项目，还好不存在正面对抗。”

“你们社长真是英明！把我们这个行业看得这么通透！改天我去拜访他！阿墨你记得帮我约一下！”我兴奋不已。

“社长也是比较佩服你的胆识和眼光，当然他希望除了这次的新闻配合，还能有更深度的合作。这样对你和报社，就是双赢。”

“怎么个深度法？”

“你看看这份文件，我们编辑部的小姑娘赶了一天才赶出来的。”

日期：2013-01-30 20:38:50

我仔细看完，好你个阿墨，还以为你喝高了，看来很清醒嘛！

这纯粹是一份商业合同，内容是“丽韩”作为广告客户往《和城早报》投放广告，年度计划投放30万。投放的形式是通栏或是半版纯广告，还有千字软文加报花。投放的频率可以自行调节，但每星期不少于两次。

金额已经设定好了，就拿着菜单等你点菜了。

我笑笑，“阿墨，这个和变性人炒作有什么关系呢？”

阿墨认真地说：“这个关系可大了，我们社长说了，只有把变性人主要的手术放在‘丽韩’，‘丽韩’才能在社会上获得极大的影响力。‘丽韩’的影响力上去了，后续的广告宣传要跟上啊！不然不是昙花一现嘛！你知道光是新闻的效应是很短的！”

“所以社长的意思就是要和我‘丽韩’共赢？”我笑着问。

“是嘛，这样就对了嘛，谁也不吃亏，你说呢？”阿墨喝剩杯中的酒，眼神越过下滑的眼镜上方打量我。

日期：2013-01-31 22:12:28

第七章钱之臻：老婆这么晚才回家

阿墨的这个社长真是狠。区区几张纸，就来圈我的30万。阿墨也真是赤裸，直接饭桌上就把合同给亮相了，看来他们对我这个“目标客户”志在必得。眼下我要把变性人的新闻计划推进的话，似乎非得要上他们这条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