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论泺东面驻扎有辽都统萧敌里的军队,这次遭到女真兵的袭击,死伤惨重,萧敌里被撤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辽军封官赐爵的美梦破灭,他们溃不成军,既然成不了王,就落成寇,这些败兵一路上疯狂地抢劫掠夺,带着抢来的财物逃回家里,不再归回军营,他们恰如陶苏斡所描述:“若遇强敌,稍有不利,诸部离心,不可制矣。”
这些强盗连同自己的伙伴都抢劫一空,可怜那些伤残、死亡的战士变得一无所有,伤兵们幸得拣回一条生命,就向朝廷检举那些逃兵,控告败兵的抢劫行为。要求朝廷清理逃兵,奖赏伤残、战死的士兵。如果朝廷清理起来,那统帅萧嗣先难辞其咨。
萧嗣先是辽国权臣萧奉先的弟弟,萧奉先向天祚皇帝提议赦免败兵之罪,他诡辩地说:“东征的败兵抢劫掠夺,朝廷若不赦免,他们就会聚众叛乱,那将变成心腹之害。”天祚皇帝接受这一建议,萧嗣先仅被免官,赦免出河店败军之罪,有功的不赏功,有罪的不治罪。
赦免令看似仁慈,却颠倒了军队赏功、惩罪、治乱的准则,结果死伤的士兵无功可赏,溃败的逃兵无罪可治,战士们调侃地说:“战則有死而无功,退則有生而无罪。”大家彼此奉告:宁可无功,不可战死。从此,辽军遇到女真军就望风奔溃,因天祚皇帝抹杀功过,所以,即使溃不在军也可免受惩罚。渐渐地,辽军的逃溃现象成风,直至辽国最后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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