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边,我从后面都感觉到她在哭,换以前,我一定从后面抱着她,吻干她的泪。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是和她并排站着,抚平她的背。
她说:“你看到了,他就是这么小气。他和你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换成你,再有情绪,也会忍着,在行动上依然会照做,他却可以丢下不管不顾,明明知道我在他家这么陌生。”说完,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不在他家呆。”
我拉住她:“冷静点,每个人的性格脾气不一样。看等下他怎么表态。”
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她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叫我,我没应。然后她下床、出门。
这让我想起田佳悦,有次也是和我睡一起,被人叫走两小时不返。
当她回来时我知道刘杰道歉了。她躺下来试探性的把手移到我眼角,不用摸了,在你进门前就擦干净了。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旅游,无疑还是让我开心了很多。
我们一路走一路停,拍了很多的照片,有我和小林子笑着站一起的,这时她脸上是开心;有小林子和刘杰依偎的的,她脸上是羞涩,也有我们三人一起的,她是满足。但是我吸收教训了,老是故意和她拉开距离。
刘杰在酒店定了两间房,等我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把东西放好,去了最近的海滨公园。
去过的都知道,除了一片沙滩,没什么好玩的,还有一个广播时刻在通知:请各位旅客注意,没有工作人员陪同下,禁止下水,以免发生意外。
我问小林子:“要是我非要下水他能怎么样?”
她凑在我耳边说:“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要敢私自下水,我就把你拖上来打得你皮开肉涨。”
我避开她不到五分钟,她总是能搜寻到我然后跟上来。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咱们仨儿又都得不乐意。
我就站着不动,一直看着大海,用脚不停地刨坑,如果可以我把自己埋了。
看他们都无聊了,我对刘杰说:“你带她去那边看一下那是什么?”
刘杰很会意的拉她要走,她说:“想知道一起去呗。”
“我刨坑刨累了,走不动了,你们回来后再一起走。”
我目送他们离开,刚开始他们并排走,刘杰去拉她手,她看我一眼,把手抽出来,我连忙把头转回来,刘杰又去拉她,这次没让她松开。
我躺平,瞪着天空,再出来十个太阳吧,就可以戳瞎我的眼睛,烧死我的神经。
半个小时他们还没回来,我抖干净鞋里的泥沙,去上厕所时,里面还是又灌满了;一个小时还是没回来,我脱掉鞋子,要往水里走。
“靓女,你要干嘛?”我回头,一个大叔问我。
怎么是个大叔呢,如果年轻一点,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林子不是叫我找男朋友吗,你就完全够格。
为了不让别人以为我寻短见,我又坐回沙滩。
乐极生悲,今天上午的快乐只是我们这段关系的回光反照,越挣扎越生硬。
高中时我曾和她去过我们镇上的沙滩,原因是我仿照饰品店的贝壳链做了一吊送给她,她和我们宿舍的人都不信,因为太漂亮还有最主要的她们都说我干不出那事儿。于是她要去我们镇上求证。
我们捡了一娄子,我告诉她我怎么用钉子敲穿的,因为贝壳很脆,敲十个坏七个,她敲厌了就停下来看着我问:“上次损失率也这么大么?”
“嗯,我敲了大半晚。”
“傻蛋。”她敲下我的脑袋说。那时候关系还没怎么透明化,隔一会儿她用快得我听不太清的声音说:“我好喜欢。”
“再说一遍,听不清。”
“我好喜欢你……送的贝壳链子。”
“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向你招手都看不到。”她和刘杰一起站在面前。
之后,我们一起往反方向走,我们在有一处栏杆那里停下来,环顾下面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她说:“我们到那边去?”
我没动,刘杰拉着她走了。我爬上栏杆,坐在上面,左转头,看到一副定格的画面。
海水一点一滴的被抽干,任凭它万只海鸥再也扑腾不起来,我做了个决定,别怪我。
去吃饭,他们在前,我在后,红绿灯,他们行,我未动,10秒,你在那岸,我还在这头,你停足,我转身,从此天涯陌路,或许在你看来我已消失在滚滚人海,我只是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她要闯红绿灯,还好刘杰拉住她。
我电话响起,挂断,给刘杰发条短信:我有个朋友恰好在珠海,我去找她,对不起,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好好照顾她,她找我只是不习惯一个像亲人的朋友离开。
刘杰把信息给她看,她还是转身,他就抱住她亲吻她,为何秋风悲画面?
他们一起进了那道旋转的玻璃门,我站出来,盯着上升的云梯,他们停在几层?红酒?轻音乐?迷醉的灯光?
对不起,我给不了,就算我是男的,我也配不上你。
小林子说,刘杰教过她怎么认车,保时捷,大众,奔驰,宝马,我好想挡到一辆车的去路了,这款我认识,刘杰就开的这个,四个圈的。我退到一边,对不起四个圈,挡着你了。
我连夜赶了回去。
在外面租了间房,第二天搬出了公司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