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后来说大舅妈自始致终都没有看过那个男人一眼,好象谈得不是她自己的婚事,而是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所以当大舅妈表明自己的态度时,外公感到非常吃惊。
当天大舅妈就收拾了东西跟着这个男人走了。
大舅妈的再嫁,使外公外婆的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滋味。我妈说那天她回到家时,大舅妈已经走了。虽说她心里早已明白,大舅妈离开这个家是早晚的事。但大舅妈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离开,却是我妈没有意料到的。
我妈一直不明白大舅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她始终认为以大舅妈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人家。
我妈是从外婆的口中才得知了大舅妈的离开。
我妈说大舅妈的离去,使外公家里变得空空荡荡。那天我妈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外婆还没做饭,她和外公两个人默默地坐着,灯也没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急急忙忙地点亮煤油灯时,她惊异地看到外公和外婆一脸的落寞。
外婆就是这样木然地告诉我妈,大舅妈嫁去了山里一个叫高山的地方。
我妈没想到大舅妈的离去会带给外公外婆这种神态。我妈说她无法理解这种东西,她说在她点亮油灯的那一霎那,她看到外婆的眼里有两颗泪光在闪烁;而外公的眼里却有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失落。但我妈在那一刻还是从外公的眼里看到了许多的意喻,有愧疚、甚至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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