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玉祥身体极度虚弱,他一直靠在我怀里,我又晕车,感觉上象是两个人一起患难了,还是很少说话,仿佛一生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实际上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他象个孩子一样,无限依恋的眼神,长时间看着我的脸,看得我有时候不好意思,只好把脸转向窗外。
车到成都,下车我说要吃东西,玉祥带着我进了一家饭店,我们点了三个菜一个汤,玉祥什么也没有吃,我又要了一碗面,他一直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完买单的时候,来收钱的小伙子说一百七,我们两个都呆住了,玉祥问那个小伙计:“那碗面是多少钱?”小伙计很刚脆地说:“二十块。”玉祥淡淡笑道:“你是因为听我们说的是普通话啊?就这样欺负我们?我是成都军区的,你这家店可还要开,不如我让你们休息休息吧。”那小伙计一下子愣了。这时过来个中年人:“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到底是多少,你看清楚了。”那小伙计说:“啊!对不起,刚才看错了,是二十七块。”
在火车站遇到了副营长,他买好了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并且记下了慈云寺的电话号码,然后我们走进了军人候车室,军人候车室可以先十五分钟上车的,我们走进空荡荡的车箱,他坐在我对面,一直注视着我,紧紧握着我的一只手,没说什么,副营长则在远处的站台上抽烟,转来转去看火车,等老百姓们也都上了火车后,玉祥下了车,转到车窗口,他想了想说:“我给你买一杯茶吧,水果也是解渴呢。”因为有人端着玻璃杯卖茶,这时在我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那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可能不干净呢。”玉祥听了,笑笑:“那我还是给你买几瓶矿泉水。”我说一瓶就够了,他买了两瓶,又买了很多别的东西,就象要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买来似的,我赶紧叫住他:“不要买了,我带那么多东西会很累的。”他愣了几秒钟,之后笑起来,车开之前,他一直扶着窗口,看着我,我的泪花在眼里翻滚,却一直忍着没有让它们掉下来,他轻声说:“不要哭啊!”我的泪一下子如波涛汹涌,他转过身去,再没有转过来,车子开动,我伸长脖子看着他,就在列车加速那一瞬间,他偏过脸来看了一眼车窗,他的脸上泪流满面, 眉心无比痛苦地纠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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