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他心神不定，连手下也看出来了，关切地问：

“楚处长，身体不舒服？”

他吱吱唔唔地点点头，干脆借着这由头，说：

“小丁，我去医院一下。今天有什么事，你打我手机，我就不一定回来单位了。”

出去路上，看到街边出售手机号码，顺便买了一个新手机和新号码。回到家里，越发的静不下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却越走越急躁。强迫自己坐下来，打开电视看。电视里正在演武侠剧，打来打去，热闹得很，他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忍不住想给朴主任打电话，却又不敢。这么空坐着，电视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一个大盗被侠客干掉了。侠客仰头长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他心里一瘆，莫名地联想到自己：难道这一天也终于来到了？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翻出自己用假名办的护照，给旅行社打了个电话，定了下周末直飞洛杉矶的旅行团，心里这才稍微轻快些。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这个坎有些难过去，而朴主任也未必靠得住。幸好这些年来未雨绸缪，在国外做好了准备，真到了这天，也还算有条退路。

等到晚上，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没有署名。短信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他猜出是朴主任发来的，忙用新买的手机和号码打了过去。

朴主任在那头简短地说：

“事情比较麻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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