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8 22:23:00
85.我赶过去,没有听到动静.棺椁上面的土方还没有完全清理掉,没有十分把握,是不能随便先拿掉搭在上面的方木的.我问留守的工作人员: “你确定有孩子的哭声?”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 “再看看吧,别是我听错了.”我安慰他说值夜很辛苦,特别是发掘古墓.一旦有事马上报告,不要与人乱讲.他说他明白.
1980年1月3日
星期四,农历十一月十六
今天晚上又有一个值守工作人员报告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墓地.夜里很静,山上林子里的虫叫显得很吵.我也隐隐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值守人员叫我听,并问我听到了吗?我没有回答他.这事儿不能这么给予确认.紧挨着的地方,还有二号墓,王后墓也在发掘,那边也有值守人员.这事儿一旦证实了,后面将会有预想不到的问题.我又倾听了一会儿,对他摇摇头,说虫叫声太吵,里面夹杂着的什么声音,倒是有点儿像小孩子的哭声.至于这墓地里面,倒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我叫他注意周围的情况,不确定的事儿不要乱说.发掘古墓不同于别的工作,特别是新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不能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回到招待所,我把电话打到联京博物院.院里要求立即停止发掘.请武警战士撤离到五十米外警戒,所长以下任何人不得进入.
1980年1月4日
星期五,农历十一月十七
一整天,墓地发掘暂停.武警战士退到五十米外警戒.自我以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墓地,我也没有擅自接近.也是一整天,院里都没有派人来,也没打来电话说具体怎么做.
一直到晚上,院长在秘书陪同下来了.后面跟着一辆军车,军车里有两个武警战士.院长把我叫到一边说: “北京方面有指示,有关墓地里有孩子哭声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我只负责情况的上传与下达.入夜时,你带这两个武警战士去打开棺椁上方的横木,查看哭声来源.所有行动均列为机秘.
保卫墓地的武警战士及他们的队长直接听命于我.当我带着两个他们以外的武警战士进入墓地时,他们很不解,有这么多人在,为什么还要带别的部队的战士来.
发掘工具都还在墓地边上.我和两个战士撬开棺椁上方的方木.其只要实拿下一根,就能容一个人从上面跳下去.为了下下方便,我们取下了两根方木.搬来一把梯子,慢慢放下去,等下边接了地就靠在一边的方木上.
我们刚把梯子放好,下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就是孩子的哭声.两个战士看起来也很害怕,但这不影响他们执行命令的决心.我拿好手电,点着蜡烛用绳子往下放了放,蜡烛没灭,我自己先顺着梯子往下走.两个战士在后面跟着下来.
墓道里很窄,腐木的气味很大.棺椁很大,简直就是个地下住所.我们绕了几个弯才在其中的一个空间里发现那孩子.我们三个人都被震呆了.这墓地里真有大活人,而且是个孩子.我抱起孩子,绕出来的时候发现.棺椁一头一个空间里,还放着一把梯子,只不过歪了.往上看有土掩着.不过原来应该是个盗洞.有人从外面沿梯子下来,盗走了墓地里许多珍贵的东西.
2012-10-8 22:33:00
我遇上了那个人86.我们暂且顾不得墓地里其它东西.先把孩子带了上来.我们依旧封好方木,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墓地.武警战士见我们带着一个孩子离开,脖子伸得老长.但是他们有纪律,不该问的,一点儿也不能问.
古墓发掘依旧暂停中.我带着孩子前往联京听候上面进步的指示.
1980年1月6日
星期日,农历十一月十九
从墓地里带孩子出来两天了.这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从第一次值守人员听到孩子的哭声,到现在有一个星期了,这孩子一直不吃饭.到医院里去看,医生说不碍事儿,所有指标都正常.我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最奇怪的是,这孩子还会说话,不是会一点点,很多话都会说.但他只说一句话,还是偶尔才说一声: “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下午接到上头通知,好好照料孩子,再在联京过一夜,然后北京来的同志就到,孩子要送到北京去.
我一刻也舍不得离陈孩子.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可是我们无法解开.比方说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他是怎么在墓地里生活的.我们没有在墓地里发现食物.墓地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尽管我们没有发现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在古墓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我问孩子很多话,他依旧什么都不肯说.这所有的秘密,看来得等着北京的同志解开了.但这些都是机密,我们最终也不会知道,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1980年1月7日
星期一,农历十一月二十
北京的同志来了,我们这边要派一个人护送孩子.我推荐了小王,王开峰.因为这个人老实,办事让人放心.护送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不是什么需要腿脚利索的活儿,只要细心,踏实就行.王开峰再合适不过.一大早吃过饭,我们院里派专车把他们送到火车站.一直把他们送到车上,我们才回来.因为这个原因,古墓的发掘一直暂停着,看会不会墓地里有成年人出去办事未回.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墓地里生活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物.
1980年1月9日
星期三,农历十一月二十二
一大早接到院落里电话,叫我赶回联京博物院.
这边的古墓发掘工作还在暂停着,不知道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博物院,院长叫我去他的办公室.他对我说出事了.他神情很严肃,一看就不是小事情.我不说话,等他往下说.果然,院长说,送往北京的孩子在河北沧州至廊坊这一段丢了.
我目瞪口呆,大声地问: “丢了,怎么丢了?”我有很多谜未解开,我对送那孩子送到北京是要多舍不得就有多舍不得,最后从大局着想还是舍了.想不到半道上竟然把孩子弄丢了.心里这个憋屈就甭提了.
院长说: “我带你去见王开峰,让他给你说说.有什么问题你问他.”
王开峰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我们进去时,王开峰就低着头蹲在地上.我上前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起来,很光火地问: “你们怎么搞的,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一个两岁的孩子.在火车上还能丢了,那么小个孩子,还能跳火车不成?你们不会找找吗?找了没有,你们找了没有哇?”
王开峰耷着脑袋说: “这事儿主要怨我,是我没尽到责任,不过这事儿,也有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也没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