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13 19:51:00
巍峨昆仑,剑指阿三!
这句多年前我看到时就热血沸腾过的口号至今仍清晰的横卧在高入云端的山体之上,白色石头构成的八一军徽依然闪烁在那辆威风凛凛的坦克图案上!尤其是在天空俯瞰时,感受更加强烈。
鲲鹏喷射机徐徐降落在巨幅标语下方的兵站遗址附近。
发动机还没完全停转,五大特种兵就已经争先恐后的推开舱门,跳了下去。
邱茉莉睁着略显迷惘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五个活宝在外边的空地上又蹦又跳的,身边的邱哲忽然有些激动的想要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出去,茉莉急忙拉住了小邱哲“你要干啥去?”
邱哲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的指着外边说“我想去看看那一行字。”
我朝茉莉姐点点头,茉莉迟疑着松开了手臂。
邱哲马上蹿到舷梯边,三步两步就出溜到地面上,撒开小腿儿追着那五个胖叔叔过去了。
邱茉莉还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得出,她似乎有些激动,但又好象不确定的看着舱门外那片陌生地面。
“走吧,下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呢。可别忘了,你现在可也是33A的科研人员了哦。”我笑着向茉莉姐伸出手。
茉莉姐迟疑了一下,拉住我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从茉莉姐复活到现在,她好象一直把我当陌生人,或者有时就把我当成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新同事那样,与我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这让我感到有些小难过。
哪儿成想啊,茉莉姐刚刚走到机舱口,却猛然挣脱了我,呼地一下,像只出笼的小鸟那样高声叫喊着顺着舷梯出溜下去,兴奋的在坚硬的冻土地上又蹦又跳,连连叫喊着“山!山耶!”
此时,她身边的景物骤然起了变化……
空旷许久的兵站忽然热闹起来,门前车水马龙,院里停放了一长溜解放牌东风牌大卡车,兵站上空飘着缈缈炊烟。一个小兵和两个老兵正嘻嘻哈哈地站在一辆报废的卡车后边“放水”。放完水,这三个家伙又口味颇重地冲着地面上那一汪被他们刚刚制造出来水洼照起了“镜子”。
这时,从他们的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声。那声音叫一个惨,就好象尾巴让谁给踩住了似的。三个兵赶紧绕到车前边一瞅,敢情是个小丫头片子!看不清长啥样,就看见一双白嫩的小手在那里乱舞。
常在高原走,这种事见怪不怪,初来乍到的,但凡是没见过高海拔风景跟连绵不绝大雪山的,基本上都是这反应。这位只不过比别人反应稍大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两个老兵捅了小兵后腰一下:“兄弟,过去跟那丫头说一声,叫她别那么激动,这是跟海拔3700上,留着点儿体力,小心别出事儿。”
这么嚷嚷颇费体力,高原空气稀薄,氧气含量相对低原地带少得多,普通人的肺活量跟这儿的耐受力要比在大平原上可怜的多。小兵赶紧三两步走过去,拍拍那丫头的肩膀:“喂喂喂!小同志,别价啊,革命不还没成功呢么?干嘛啊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赶紧的,别嚷嚷了,嘘!有首长在里边休息呢。”
这不是胡扯么,这鸟不拉屎的寒冷山口,哪儿来什么首长,这儿来过的最高行政长官也就是个团级干部,而且是满怀自信来的,被救护车送下去的。首长,哈哈!
没想到,丫头片子真被那小兵的胡诌给吓住了,立刻闭上了嘴巴,挤了个鬼脸儿,转身就想往解放大卡车的驾驶室里钻,还没转完身呢,身子一软,出溜一下,就出溜到小兵的怀里!
这一幕,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眼下,邱茉莉的身体还真就软软地出溜在我的怀里!
我急了,坏菜了,假戏演的特么忒真了,我草,内什么,死熊胖,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熊杰四平八稳地从喷射机宽阔的翅膀后边转出来,从我怀里顺势把茉莉姐揽过去,搂自己怀里了。嘿你说我这爆脾气,我……得,君子要成人之美嘛,这是马师长爱人波罗大姐常叮嘱我的那句。
既然如此,闲杂人等都扯乎吧。
熊胖有条不紊地从随身携带的消毒针盒里取出银针,找准穴位,笑眯眯地把细长的银针刺入了茉莉姐的身体……
没一会儿,茉莉姐悠悠醒转。
醒来的茉莉姐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目光从熊胖的脸上移到了站在一旁的我脸上,忽然,茉莉姐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嘴角漾起了微笑。天啊!我的心猛地一揪,茉莉姐认出我了!
我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丝帛,迎风展开,白色的丝帛就像一只振翅的吉祥鸟从我的手中哗啦啦飞扬起来!
哈达,是高原人民感谢恩人的最高礼节,此刻我手中的哈达,正是多年前茉莉姐作为答谢礼敬献给我和我的两位战友的那三条中的一条,以感谢我们在生死攸关时拯救了她。
现在,我把哈达捧过头顶,虔诚地回献给茉莉姐。
茉莉姐姐,扎西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