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苾再将扳指仔细一看,只见扳指内侧刻着一个磨损了一些的“祎”字,岑苾心想,这个应该就是扳指主人的名字,可是现在只知道蕊儿的死和一个名字有个“祎”字的贵族男子有关,而且蕊儿是听到这个消息想前来告诉自己才遇害的,那么,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难道刺客是个男人,名字叫“祎”,可是男子在夜里进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汪竣达的六百御林军可不是吃干饭的,以蕊儿一个小宫女的身份,得罪一个这样的高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蕊儿一定是知道了太后的秘密,想告诉自己,而太后的秘密就跟这个名叫“祎”的贵族男子有关。
想到这里,岑苾叫来凌薇,让凌薇再次去打听今日晚上修德长公主和太后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会如何处理蕊儿的尸体,还有皇亲贵族中一个名字中有“祎”字的男子。凌薇领命下去,她处理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作为岑苾的心腹宫女,她早已能收集到宫中各个角落的消息。
岑苾脑中想到这件事情,一夜翻来覆去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个头绪,只有等明日凌薇打探来消息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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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后宫中内室里,太后正板着脸坐在坐榻上,她对面立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脸也用黑色头巾蒙了起来的人,这人说道:“启禀太后,属下一开始见她站在门外,以后她不过是找狗,并未听到什么,等她走后,属下就跟踪起她,只见她一路走去,步履甚快,却不是回长公主宫里,属下才觉得不对,于是等她走到御花园无人处,赶紧下手,一刀毙命,但是谁知道她在属下的刀砍下去之前惊叫了一声,引来了附近逛园子的一位娘娘,属下怕事情闹大了,于是赶紧离开。属下能够肯定,虽然属下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断气,但是她的喉管已经被割断,绝对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后皱眉道:“一位娘娘?是哪个你可知道?”
黑衣人道:“这个……属下并不知道,属下并不熟悉宫中娘娘的容貌,天色很黑,属下不知道是哪位娘娘。”
太后又道:“那个指环呢?找到没有?”
黑衣人道:“那位娘娘走后,属下前去翻查她的尸体,没有发现指环,附近也没有发现。也许她并没有得到指环,或者在路上无意失去。”
太后声音中透出明显的不悦,说道:“这种事情不能有下次了。如果下次发生,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太后说的这里,声音中透出阴测测的寒意,黑衣人听到身子一颤,似乎十分害怕,立刻说道:“属下明白,属下绝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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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凌薇已经打探来消息,昨夜,太后宫中的人已经悄悄将蕊儿的尸体抬出宫去,送到化人场烧掉。岑苾心中一凛,果然又是太后,这个老妖妇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她似乎还豢养着杀手死士。
凌薇继续禀报:“长公主宫中的宫女说,昨天晚上,长公主陪伴太后共用晚餐,之后又说了一会话,然后太后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让长公主早些回去,公主刚离开太后寝殿,蕊儿怀中抱着的小狗就挣脱蕊儿跑了,蕊儿只得回去找狗,之后就再没有回来了。今天一早,那小狗在太后宫中被人找到。”
岑苾闻言心想,大概是蕊儿看出太后又什么秘密,因此帮自己去打探,于是借着找狗回到太后寝殿,她听到了什么,却被那杀手发现,因此追了出来,最终在御花园下了杀手。只是奇怪,既然太后和杀手都发现了蕊儿偷听,为什么要等到御花园中再以这种方法杀死呢?太后不是用毒的高手吗,她完全可以将蕊儿召入,然后赐她毒酒。而那扳指又是怎么来的呢?
凌薇继续说道:“太后宫中的人说,昨日晚上长公主走后,太后似乎召见了什么人在内室中说话,但是到底是什么人,谁也不知道,没有消息透露出来,期间,看到蕊儿回到寝殿,有人看到太后的贴身太监姜公公盘问蕊儿,那时,似乎蕊儿已经找到逃入寝殿的小狗,姜公公盘问一番,就让蕊儿走了,之后太后宫中人就都没有见到蕊儿了。”
岑苾心想,这刺客的事情,姜公公必然知道,他当时盘查蕊儿,最后又放了蕊儿,一定是他不能肯定蕊儿是否听到什么,因此放走蕊儿。而那扳指,很有可能是那小狗进入太后内室叼了来,交给蕊儿的。后来,太后还不放心,派刺客跟踪蕊儿,发现蕊儿不是回公主宫中,发现不妙,就在御花园无人处干掉她,谁知道正好碰到自己。
岑苾想到这里,终于将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想到一个大概,只是太后和刺客说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还是毫无头绪,只能从那两个字和扳指上查探。
凌薇又说:“名字中有个‘祎’字的男子的事情,奴婢已经悄悄求助宗人府的人和大殿太监帮忙查找,只是需要多几天时间。”
岑苾点点头,道:“你慢慢查找,仔细查找。幸好这‘祎’字并非十分常见的字,否则更难以寻找。”
凌薇道:“娘娘,太后宫中的人也不是简单之辈,娘娘昨日见到蕊儿的事情想必她们很快就会知道,她们既然有刺客在手,娘娘的安危堪忧,娘娘身子沉重,最近还是留在宫中不要出去了吧!”
岑苾点点头,心想太后的实力自己倒是估量低了,她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刺客在手,自己安危实在难以保证,这件事情一定要禀报皇上。
这日晚上,穆晟钊来到岑苾宫中,岑苾将昨夜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穆晟钊,穆晟钊听完后脸色变了,他失声说道:“太后她竟然豢养杀手,杀手还敢在宫中杀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这样,朕的生命安全如何有保障呢!不行,朕要让汪竣达进宫护卫朕,还有爱妃。”
岑苾道:“皇上,臣妾也想汪竣达进宫护卫,可是此事臣妾昨晚没有声张,她们现在也已经悄悄处理好尸体,现在皇上根本没有理由违反祖制让护卫进宫啊!”
穆晟钊闻言皱眉道:“可是,可是,这太可怕了,护卫不进宫,朕如何能够安睡呢!”
岑苾道:“他们杀人之所以在御花园,还是不愿意明目张胆的做,还是要避忌一些,因此皇上的安危暂时无虞。”
穆晟钊突然说道:“天哪,太后既然豢养了杀手,那么她以前也一定在宫中暗地里杀了什么人,朕毫无发觉。还有,承坤落水只怕也是她下的杀手,结果被人救起,然后嫁祸给淑妃的。”
岑苾愕然睁大眼睛,她也没有想到穆晟钊会联想的这么远,一听这话,就想起这么多事情。承坤落水的事情是否和太后有关岑苾不知道,但是让穆晟钊对太后多一些怀疑,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因此她也附和着说道:“皇上真是睿智,竟然想到这些,臣妾都没有想到,如今皇上一提,臣妾也觉得很有可能,可怜淑妃娘娘她……”
穆晟钊截断岑苾的话说:“不是可能,是一定就是。可怜承基,身子不好,如今又遭丧母之痛!”
岑苾道:“是啊,孩子太可怜了,臣妾身子不便,也屡次派人去看望他,听说袁婕妤十分喜欢二皇子,将他视为己出,臣妾才稍微心安。”
穆晟钊仿佛没有听到岑苾的说话,自顾自的说道:“宫中竟然如此不安全,太可怕了……”
岑苾道:“皇上如果担心,不如多选一些身材魁梧健硕的太监,守在身边,总要好些。”
穆晟钊道:“不错,正该如此。爱妃就要临盆,身边也要多选些健壮太监。朕明日再挑一些太监,交给汪竣达训练一番,缓急的时候也好派的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