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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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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1-11 22:02:00

元月1日赴无锡探望哥哥,4日赴上海长征医院,今日返回。

哥哥系无锡某全球500强美资中国公司技术总监,自07年底查出癌症,一直与之抗争了五年多时间,2012年出国公干数趟,12月上旬和总经理及一经销商到意大利出差,适逢欧洲大雪,在德国法兰克福机场转机回国时,排队7小时,回国后感觉身体不适,入无锡市第四医院检查,胸腔大量积液,治疗14天后转院赴上海治疗,医生结论:癌细胞已大面积扩散,其现已进入“非常非常晚的晚期”。

我照料了他10天时间,因工作原因不得不返回,月底还将赴上海,直到陪他过完年。

此帖子暂无心更新,诸位谅解。

日期:2013-01-28 16:23:00

与病魔抗争整整五年后,亲爱的哥哥于2013年1月23日上午11时15分病逝。

我亲爱的哥哥名字:陈燕艳,出生日期1966年10月10日,生前工作单位:江苏无锡帝达贝轴承有限公司技术总监。

我亲眼目睹了哥哥走向天国的全过程,他最后时刻那种面对死亡的勇敢和淡定,他的领导、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以及他的家人,一致认为,他是这世上少有的真男人。

哥哥,天国没有病痛的折磨,愿你在天国健康快乐,一路走好!

日期:2013-03-18 11:42:00

唉,总是每隔三两天,就想起哥哥来。

哥哥临终前一个多月,盯瞩我三件事:一,善待并尊重嫂子,未来她重组家庭,我及家人不得干涉。二、今后你就是这个家族的老大了,要负起责任,特别是二弟条件差一些,你要管一管。三、你有一些部队作风,大男子主义严重,言语上对媳妇要温柔一些,好一点。

临终前一周,二弟辞职从广州赶往上海照料他,哥哥见到二弟留下了眼泪,说:今后,我再也管不了你了,如果我在,有我一口饭吃,我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他考虑到二弟为照料他辞去了工作,交待嫂子给二弟一万元钱作为补偿。

临终前两天,他说话已经含混不清,但他费劲地告诉妻子:拥有你的这十多年时间,是我一生的骄傲!

临终前一天,告诉我:公司是外企,不是国企。公司对我不薄,这几年我每年都要请假住院一两个月时间,但公司没扣发我一分钱工资和奖金,期间还给我升了职,我走后你不要找公司任何麻烦,不得提非份要求。

临终前三个小时,他对他的同事兼好朋友,一销售副总监说:我先走一步了,告诉我的朋友和同事,此生有得罪之处,对不起了!

临终前两个多小时,他对主治医生和护士说:谢谢,谢谢啊!

临终前一个多小时,告诉妻子,大弟这一年多,为转业的事,为弟媳工作的事,花费较多,而且为他两赴上海和无锡,垫了一些资,也花费不少,我帮他投资的十万块钱,那几万元收益不要了。

临终前十分钟,他对他的岳父连说了两声:爸爸,谢谢啊!爸爸,谢谢啊!!

......

哥哥走了,生前把太多的好,给了家人,教我如何不想他?

日期:2013-03-22 12:03:00

清明祭

----怀念我最亲爱的哥哥

一晃眼,哥哥离开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时间了。

但对他的无尽思念,绝没有因时间流逝而有一丝一毫冲淡。

拥有他时,觉得一切是如此平常。

我们哥俩有不同的事业,一直和他相隔两地,近廿十余年时间,每隔一两年才得一见,累计加起来,聚在一起的时间不过100多天。只有每月三两次不算频繁的电话问候,或聊工作,或说家庭,或谈子女,廖廖几分钟时间。

失去他后,才痛惜地发现,人世间,手足亲情的无限珍贵和美好。我,我的家人,失去了一个天性善良、脾性敦厚、品格优秀、能力突出、重视亲情的好长兄。

痛泽心肺啊!那种痛,谁人体会?何人能解?

曾经,在梦中与哥哥相遇。如烟似雾,一片朦胧之中,哥哥远远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在静静思考什么。我大声呼唤他,想要和他说说话。他回头对我微微的笑,眉眼中、唇角边满是笑意。那笑容,如此迷人,如此温暖。但他不说一句话。我想走近他,他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中醒来,我怅然若失,但没有眼泪,没有哭泣。我想起他那虽然短暂但却异常厚重精彩的一生。

哥哥出生在湖北南部一个农民家庭。听母亲讲,哥哥五六岁时,就帮着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他太年幼,帮母亲洗碗,要在灶台边放张椅子,他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得着洗锅里放的那些碗筷。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国农村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到了夏季,生产队给各家各户分配了一些稻田的插秧任务,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插完。如果不做,生产队要扣工分。此时父亲是镇上一个单位的临时工,母亲在村供销社代销点干活。爷爷年近七旬,年事已高。插秧之事,就落在了十一二岁的哥哥头上。

哥哥什么话也没说,三四天时间,插完了两亩多田的秧。

盛夏七月,骄阳似火。中午地表温度约有四十度,但水稻田的温度,至少有四十二三度。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偌大一块稻田中,孤身一人,弓身在那,默默无言,挥汗如雨不停地插秧。

来来往往的乡里乡亲们,看到他都不禁感叹:这孩子,太懂事了!

城市中长大的人,可能不知道插秧到底有多累。其实,在农村这可以算得上是最累的农活之一。你可以展开丰富的想象:如果让你身处一片泥潭之中,你必须一直半弓着身子,什么也不用做,只是从泥潭中拔出双脚,不停地往后退,周而复始,时间长达数小时,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也干过这农活。一天干下来,感觉腰象断了一样的痛楚和难受。第二天早上,压根都不想起床。

我那十一二岁的哥哥,没发一句牢骚,没道半点委屈,干完了这连成年人都觉得非常非常累的活。

他获得的奖赏,是每天母亲专门给他煮两个五分钱一个的荷包蛋。

就这两个荷包蛋,他也没有完全一个人独享。他多分给弟妹们,虽然母亲极力阻止他,也大声呵斥我们,但母亲很少能够如愿。

善良的哥哥,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弟小妹们,他哪里能够做到一个人独享呢?

日期:2013-03-24 13:01:00

在那贫穷的年代,农村孩子童年也有欢乐的回忆。

记得有一年春节前,哥哥不知从哪弄了些鞭炮。他把鞭炮一个一个地分拆开,用火柴棍点燃后,到处噼里啪拉地放。

我尚年幼,不敢放鞭炮,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满村子跑,看他放鞭炮玩儿。

很快,母亲就知道了。

原来,母亲在村供销社代销点工作,有时晚上带上哥哥帮她去守夜。十一二岁的哥哥,趁机就偷拿了店里出售的鞭炮。

这些鞭炮,其实也就几毛钱一挂。最贵的,一块多钱。

上世纪七十年代,很少有农民家庭,能有闲钱在过年时给孩子买这些东西玩。

不容说,哥哥为此挨了母亲一顿揍。

母亲的理由:“偷东西”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恶习。

现在想来,其实还是我家生活拮据、不富裕的缘由。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临近春节时,弄几挂鞭炮放放,这愿望太小、太小了。

哥哥嚎啕大哭,哭得非常非常伤心。母亲也哭了。

秋冬时节,农闲来了。这是属于农村孩子们的欢乐时光。

晚饭后,各家各户的孩子,都喜欢聚集在生产队队部的场院上。最有趣的游戏,就是捉迷藏。

孩子们分成几组玩捉迷藏的游戏。生产队场院上那些高高的、厚厚的麦垛和脱去了谷粒的稻杆堆,成了藏身的最佳庇护所。

哥哥和伙伴们尽兴地玩耍,直到很晚很晚,方才带着满头满身的麦杆、稻杆屑回家睡觉。

打仗的游戏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时是文丨革丨后期,八九岁的哥哥,对中国社会正在进行的运动根本不了解。他们一帮小伙伴,却经常分成“两派”,各占一方地盘,用小土块攻击对方。这样的游戏,直到有一方地盘被攻陷,举手投降才结束。

偶尔,农村也会放电影。

翻来覆去的总是那几部电影,多为革命样板戏,也有《渡江侦察记》、《地道战》之类的影片。

凡听说附近村落哪里放电影,哥哥是绝不放过的。五六岁的我,是哥哥甩不掉的尾巴。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附近一个村子看电影,中间要经过一条十多米宽的小河。小河的桥梁断了,为了看这场电影,我们脱得光光的,头上顶着衣服,泅水,来回渡过了这条小河。

还有一次看电影。电影快结束时,我肚子突然剧痛,就在附近的树林里大便。大便完毕,电影已经散场,看电影的人已经走光了。

哥哥在一边等我。我们小哥俩,就这样在漆黑的夜晚,往五六里外的家里赶。我胆子小,怕鬼,哥哥就让我走在前面。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那时也就七八岁吧。途中,我脚痛。和哥哥说:我脚痛,走不动了。哥哥就背着我,慢慢地往家走。

这时已近午夜。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看到了前面有手电光。原来是母亲看我们这么晚没回来,接我们来了。

此事,在哥哥以后考上大学,出外工作后,母亲经常在家里提起。说哥哥那么小,就懂得照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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