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直接说重点不好吗？”

周林说：“官场上就是这样，文似看山不喜平，直来直去，没人缘，人家也不喜欢。如查弄得人人不喜欢你，你就呆不住了。”

我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周林说的对。

说话到了中午了，周林也留我和陈蓝在他家吃饭。我也没再客气，留下来，陪周林吃饭，还喝了一点酒。对于周林，我也清楚，这个家伙如今做到副省长了，以后我还要指着这个人往上升官呢。

也许是由于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周林说：

“小袁，告诉你一件事。”

我说：“什么？”

周林说：“我可能会动一动了。”

动一动的意思就是再升官。没想到老周能耐还是挺大的。一般人做到省长这个位子，估计也顶天了。

没想到这人还能再动一动，我问：

“当什么？”

周林说：“副书记。 ]”

我说：“还是副的啊。”

周林说：“不懂了吧，这可是比我现在要强多了，你想啊，省委书记第一，省长同时兼任省任副书记，然后就是我这个省委副书记。”

我说：“哦，不错喔。”

周林说：“我也觉得不错，老实说，没想过当官，反正能当就当吧，我也不年轻了，没几年混头了，小袁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然后，我跟陈蓝告辞回家。

873.

寒假里，陈蓝在南县陪我，由于陈蓝在我身边，日子过得也比较有条理，我也跟几个女人没怎么来往了。

也不敢来往了。

这一个月里，我的考试选拔干部也如期推行，结果还算令人满意。三个星期过后，也到了春节，这个春节我答应陈蓝去她家过的。在她家里，陈生根得知周林的意见，让我当组织部长，也没说什么。

然后，我回到了南县。

人还没到南县，就接到叶小琳的电话，问我：

“在哪儿？”

我说：“在A市。”

叶小琳说：“啊，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

叶小琳说：“一个人吗？”

我说：“是。”

叶小琳说：“我来找你。”

我说：“算了，不好。”

我住的地方是李娟的房子，这个女人对我也是关怀备至。有事无事总要跑上来，十分关心我的生活。而且，占有欲也特别强，虽然是寡妇了，可是这个女人好像也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这样也好，反正可以跟我免费发生一次又一次的，我也觉得蛮受用的。

叶小琳说：“为什么？”

我说：“让人看到不好。”

叶小琳说：“那你来找我。”

我说：“现在？”

叶小琳说：“现在。”

叶小琳家本来就是A市的，而且，家里还是一个小富户，蛮有钱的。一参加工作，叶小琳家里就为她买了一套房子。

以前我在A市电视台当记者时，也经常去叶小琳家蹭饭吃，那些快乐时光啊。我打的来到叶小琳家，一进门，又发现叶小琳妈妈也在。我有些尴尬，说：

“阿姨。新年好。”

叶妈说：“小袁，新年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按说叶小琳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想跟我发生一点什么，没想到妈却在这里，还真让人意外。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叶小琳。叶母说：

“小袁，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关照我们家小琳。”

我说：“阿姨，我们是好朋友哇。”

叶母说：“小袁，你们真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我说：“当然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叶母说：“没有骗我？”

我说：“没有。”

874.

这种情形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我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真搞不懂叶小琳是什么意思。我来的时候也是兴冲冲的，性致很高，本来以为跟叶小琳之间，仅仅是单纯的关系，不牵涉别的，没想到冒出一个她老妈来。

叶母叹了一口气说：

“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说：“阿姨，小琳怎么惹你生气了。”

叶母说：“年纪不小了，二十五了，可是一个男朋友也没有。你帮我劝劝。”

我说：“就为这事啊？”

叶母说：“为这事，我跟她爸爸是天天心得睡不着，你说，我这女儿长得也不差，怎么没个人要呢？”

我说：“怎么会？”

叶母说：“听说她现在还在南县当上了电视台副台长，这女人官当得越大，对象越是不好找哇。”

我说：“好说，我可以叫她不要当这个副台长了。”

叶母说：“千万不要，她喜欢当就让她当好了。”

嘿，本来以为叶母不在乎女儿当不当官，没想到也挺在乎的。这个世界上，全是一些俗人，怎么会不在乎官位，钱财。说到底，叶小琳家虽然有点小钱，但家里毕竟没出什么官员。

也正是因为有了几个小钱，才想着要当更大的官儿。叶母说：

“小袁，新年到了，我没什么，包一个红包给你。”

说完，递了一个红包过来。

这让人大吃一惊，要说，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而且，也是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二十七岁啦。

二十七岁的县委书记，最近新闻中报道了一个哥们，湖南的，还在读研。（情况跟我一样，我只能说，这个世界这样的情形还多着呢，不要有任何的惊讶，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但是我怎么能收叶母的红包呢？我说：

“阿姨，这个红包我不能要。”

叶母说：“小袁，你是不把我当阿姨了吗？”

我说：“不收行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叶母说：“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小孩子。”

我只好收下。人家老人家一番盛情，不收好像也说不过去。老实说，作为县委书记，我最怕过年过节，总会有人想千方设百计来给我送红包。行贿。好在我也是名声在外，从来不收受贿赂。

真敢来送的人，还是少数，但叶小琳妈妈这个红包，好像也不多，收就收了吧。

叶母说：“帮我劝劝小琳，早点找一个人嫁了。”

我说：“一定，一定。”

叶母说：“我走了，你们年轻人聊。”

说完，叶母要走。我假意挽留，还是让叶母走了。当关上门的一瞬间，我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说：

“小琳，搞什么名堂，把妈妈也叫过来了。”

叶小琳说：“突然来了，我自己也没办法通知你。”

我说：“撞上的？”

叶小琳说：“可不是撞上的？”

原来不是叶小琳有意为之，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同时，我把红包举了举，说：

“小琳，还给你。”

叶小琳说：“我妈给你的，我可不要。”

我说：“你知道我不收红包的。”

叶小琳说：“没多少钱，收了吧，当我请你吃饭。”

我把钱从红包里抽出来，数了数。叶母还真不是小气人啊，一包就是一千块钱。要知道我跟叶小琳也是非亲非故。以前只是在A市电视台当记者时，经常一起跑新闻，那时叶母也见过我几次，还要我关照叶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