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4 14:14:00
巫娘道:“你可回忆清楚了,我当时只是说不需要你让,可没有说过我不来抢。”
一张帆一愣,回想方才的情形,确是如此,心中更加恼恨,将双手抱在胸前,哼道:“你既然这么没诚意,还求我开锁干什么?有本事自己开!”
巫娘笑道:“开不开锁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抓到褚天,完成脉主的任务,只不过想图个锦上添花而已。倒是你,若是做不成这笔生意,啧啧,这双天生会开锁的巧手,可就不是你的啦。”
一张帆气得浓眉倒竖。巫娘盈盈笑道:“你若打开了锁,把人抓了出来,到时候和我较量,胜数还在五五开,但若你不肯开,这双巧手,可就铁定废了。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一张帆暗道:“小妮子说的没错,若我不开,这双手就铁定废了。哼,开就开,怕她不成?到时候人在我手里,不信这小妮子抢得过去!”想到这里,恶恨恨地瞪了巫娘一眼。
巫娘道:“想通了吧?”
一张帆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皮革裹,在地上铺展开来,露出一整套的开锁器具。
巫娘惊叹道:“哇,你的装备好齐全,看得我都眼馋了!不愧是手脉的高徒!”
一张帆没好气地道:“少来拍我马屁!我们手脉的人都是老老实实靠双手吃饭,哪像某些眼脉的人,成天到晚就只知道耍弄心眼。”
巫娘笑应道:“啊哟,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若是咱俩亲近点,你可就是我的异性知己了!”
一张帆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答她的话,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十二方锁上。
巫娘先前尝试打开这锁,知道其中的难处,见一张帆浓眉紧皱,迟迟没有下手,知道他还在研究开锁的方法和顺序,一时半会儿肯定解不开这十二方锁,便道:“先前那个倔小子被你打晕了,你先忙吧,我回去瞧瞧他有没有事,电筒留给你!”将手中的电筒摆放在地上,从衣袋中摸出火信子,吹亮了,抚摸星宿的背脊,回头朝铁门的方向走去。
来到铁门处,只见铁门四周的缝隙中透出火光,有烟雾从门缝里钻入,空气中漂浮着炭火的味道。守在铁门另一侧的几人搬来炭块,堆在门口烧火,将铁门烤得滚烫,这样一来,巫娘等人便无法从这扇铁门突围,到时候佟万贯带领人手从另一头杀入,巫娘等人便没有后路了。
巫娘暗骂这群人阴毒,见牧阳仍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将他拖出几丈距离,以免吸入太多烟雾。她把牧阳右臂的衣袖捋起,只见右臂上有几条若有若无的暗线,捋至肩部,忽见大臂上露出一个火红的太阳状胎记。
巫娘脸色一变,心中惊道:“啊哟!莫非他是……难怪刚才掐住他的脉门,他竟能不松手!”她的心中砰砰直跳,见牧阳脑袋微微扭动,忙把衣袖捋下,将他的脸掰过来,见他的额头左侧一片通红,隐隐透出五根指印。巫娘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倒了些黑色的膏药出来,涂抹在牧阳的太阳穴周围。
2012-10-29 11:43:00
牧阳咝咝痛哼,醒了过来,瞧见巫娘,猛地推开她的手,缩身道:“你又想打我?”
巫娘道:“谁要打你了?我在给你敷药!好像谁稀罕打你一样?”
牧阳只觉左半边脸颊滚烫无比,伸手去摸。巫娘道:“别拿手摸!这活瘀膏是这样,忍一忍就好了。”
牧阳看看左右,道:“那个凶手呢?死王八去哪了?”
巫娘奇道:“凶手?死王八?你是说一张帆吗?他杀了人?”
牧阳道:“他杀了曲朝阳,还嫁祸到我和师父的头上!这个死王八,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巫娘笑道:“这人是坏得很,你骂得很好!不过他没有杀曲朝阳,也没有嫁祸给你和你师父,这个我倒可以作证。”
牧阳道:“你作证……那你又是谁?”
巫娘道:“这个怎么说呢?总之你知道我叫巫娘,是个好人就行了。”
牧阳道:“哪有自称好人的?死王八说你和他是同门,你和他就是一伙的,他是凶手,你也不是好人!”瞅着巫娘肩头的星宿,补充道,“你也不是只好畜生!”星宿弓弯了背,恶狠狠地盯着他,喵地一叫。
巫娘正色道:“你骂我可以,但不准骂我的猫儿!你再敢对我的猫儿不敬,小心我给你一大耳刮子吃吃!”
牧阳斗上了气,道:“哼,死畜生就是死畜生,死猫儿,死畜生……”
话未说完,眼前骤然一花,啪地清脆一响,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痛。牧阳跳将起来,抬起右掌,但瞧见巫娘是个娇滴滴的少女,僵住了手,没有打下。
2012-10-29 11:45:00
还在犹豫,眼前忽地一花,牧阳急忙埋头,可哪里还避得及?又是啪地一响,右边脸颊上又吃了一大耳刮子。牧阳暴跳如雷,叫道:“我这次没招你惹你,你还打我?”
巫娘道:“谁叫你把手举起来的?”
牧阳道:“可我只是举起,没有打下来……”
巫娘道:“但你想打,想打就是犯罪,你都已经犯罪了,我还能无动于衷吗?我这叫先发制人。诶,还把手抬起来,是不是还想试试?”
牧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猛地将手一垂,道:“你是个姑娘家,我不打女人,若是换了那死王八,我一巴掌,铁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巫娘格格笑道:“一巴掌打得满地找牙,你这牛皮快要吹破天了。”她却不知,当日牧阳在上海国术馆的荟萃室里,一拳便打得宁无声手臂骨折,若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何止满地找牙,怕性命都要被扇掉三分。
牧阳见她不信,也不多言,问道:“那个死王八去哪了?”
巫娘叫道:“啊哟!你不提我倒忘了,可别让他抢走了买卖!”转身朝通道里疾走。
一口气走到37号地牢前,见一张帆仍旧蹲在地上,用脖子夹住电筒,歪着头聚精会神地开锁,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巫娘这才松了口气,冷嘲热讽道:“一张帆,你不是自吹自擂很厉害么?这么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打开?”
一张帆道:“还不得怨你!我这样夹着电筒,能打开么?”
巫娘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替你拿着电筒,还不行吗?”笑盈盈地接过电筒,替他照明。
一张帆道:“这还差不多!”扭动酸麻的脖子,骨节格格作响。
巫娘道:“那帮人用火封住了铁门,回头路是没有了,待会儿佟万贯带人进来,免不了要血拼一场。”
一张帆道:“你如果害怕,趁敌人还没进来之间,赶紧逃之夭夭,还来得及。”
巫娘道:“想把我支走,一个人独吞这笔生意,我可不上你的当。”
一张帆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待会儿打起来,枪子可没长眼,你若是有什么损伤,回巫山之后,可别来怨我。”
他话刚说完,忽听背后一人叫道:“死王八,原来你在这里!”一张帆猛地回头,见牧阳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他手中的刀片正插在最后一个缩孔里,此时松手,十二方锁便将弹回原处,刚才的努力将功亏一篑,忙叫道:“巫娘,我现在不能放手,快阻住这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