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异议的,恰恰是朱提的一些故臣。
人走茶凉。
得了新主的大赦自然要千方百计讨新主的欢心,践踏旧主是其中一种方式。
但无疑却是最愚蠢的一种方式。
他们毫不掩饰的谄媚让我们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划入了最不可重用的一族。
用人用忠。
忠是一种自然流露的天性:最易得其形,最难得其神。
剩下的那一些,则将怀念埋葬在了自己的腹中。
效力新主,不忘故人。
可是这朱提的坟前,始终是萧瑟了。
然而那一天,坟前终于来了一个祭扫的朱提人。
他踽踽而行,蹒跚的脚步介绍着他的年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搁着一小罐酒,几个水果,几个鸡蛋——在这百业俱废的日子,这大概已经是他的全部口粮,或者花去了他全部的财产。
他虔诚地用衣袖拂去了墓碑及周围的灰尘枯叶,然后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在墓碑之前,恭恭敬敬地各磕了三个响头。
他自始自终没有望向我一眼,仿佛我不过是这墓前的一棵树,一块石头,是他褴褛衣袖里钻过的一缕风。
“当日一念,致使朱提遭此灭国之难,万死不赎其罪!”说罢,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我身侧掠过,以头撞向墓前的界碑之上。
我回头时,却只见得殷红斑斑。
他的眼犹未闭合。
露出一线黑瞳,似会聚于我的身上。
我已经认不出他了,但我知道,他就是当日那个将木板搁在我身下的那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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