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见小雪那样子心里又泛起了嘀咕：眼前这位到底还是不是他初见的那个狂放冶荡的小雪？天差地别的两个性格，哪个是伪装的作态？哪个又是不经意间的自然流露？

“呵呵”小雪突然又笑了，“你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还会见面的吧？”

“嗯。”萧寒老实地答了。一夜情嘛，可不就是一晚的情分。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小雪说，“可能就是把你当了朋友，不过呢朋友可没我们这样的。”说到这的时候，小雪看了萧寒一眼，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接着小雪那种诉说般的语调又出现了，“而且，想让你把我当朋友看怕也是个困难的事。那天晚上的我一定让你很看不起——别先急着摇头，你们男人那点心思瞒不过我。男人啊，总是对自己的花心很宽容，对女人的放荡可从来都是求全责备的。

我不是要撇清什么，也没那个必要了——当然，如果你肯相信我不是个但凡是男人就能上的女孩，那我也表示高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吸引我——关于这点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作不了爱人，原因就不用说了，但我想或许你能成为一个满不错的朋友，因为看上去你跟那些混的男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我身边其实没什么朋友的，自己这样的身份哪里交得上什么朋友。芸芸虽经常在一起玩，但我们不是一类人，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跟她做朋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光那份自卑就让人受不了。和她的关系怎么说呢，羡慕死她了，也嫉妒死她了，但心里又偏偏不服气——凭什么呀？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人占

了。所以呢，她笑的时候，我就笑得比她更大声，她放荡的时候，我就比她更放荡，她难过的时候呢，我就偏让自己显得从来就没不开心过。嘿嘿，傻吧？……好了，不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说的都是什么。真是疯了。”

这一番话由打小雪嘴里看似娓娓道出在萧寒听来却有说不出的沉重。他无从分辨其中的真假，心里只是觉得有点难受，可难受什么又不清楚，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哪说起，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23）过了一会，小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萧寒：“你跟张瑶见过面了？”

“啊？没。”萧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怔了一怔，才问小雪，“对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芸芸是同学，是因为芸芸才认识他的。张瑶跟芸芸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好像走得挺近。”

“哦。”萧寒点着头，然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小雪，“我们的事情你没跟她们说吧？”

“什么事情？哦，你指的是那个吧，我只跟芸芸说了。怎么了？做都做过了，还怕我说啊。”

“不是。”听得小雪那么一说，萧寒脸一热，不过那天张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总算有了解释，显是从芸芸那知道他和小雪的事情的，“我只是随口问问。”

“不是那么简单吧？那天打牌的时候，我就见你们之间有暧昧。瞧你，瞧你，怎么扭捏起来了？喜欢就是喜欢呗，何况她本就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有钱，你们这些小男人啊，不就喜欢那样的么。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听不听的进去那就在你了。”

“提醒我什么？”萧寒这次是真的想知道。

“她是个极不简单的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能做那么大的生意，肯定有她过人的地方。如果你们真是像那天说的只是生意上的交往，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要是你对她存着那方面的想法，你最好是想清楚。我看你啊……”小雪斜睨了萧寒一眼，看得萧寒心里直发毛，“我看你是想着张瑶的吧。你这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这话让萧寒真的不好分辨什么，惟讪讪地笑着遮掩尴尬。

“起来走走吧。”小雪站起身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把个身体线条舒展得优美无比。

萧寒跟着站起来，陪着小雪在湖边慢悠悠地逛。

“我们能算是朋友吗？”小雪问萧寒。

“嗯。算。”萧寒点着头，语气坚定。

“真的？”

“绝对。”

“那算哪种朋友呢？”

“朋友就是朋友呗。”萧寒确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和小雪的关系。不是情侣，这是肯定的。说一般的朋友吧，也不像，连床都上了再说一般朋友那不是骂人吗。

“呵，这么敷衍啊。”小雪的语气透着淡淡地失望，“那我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再约你，你还出来吗？”

“当然出来。不过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约我吗？”

“不行啊？要是我天天约你，怕你还烦了呢。”

“怎么会？”

“这可是你说的哦。喂……你不会是因为想跟我做那事才想我约你出来的吧？”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就是，就是。其实你比谁都色。”

“你才色呢。那天还不是你先……”

“打住，欠揍是吧？”

“你打得过我吗？”

“试试啊，来较量较量啊，哎，你别跑……”

……

天鹅湖畔的那个下午，萧寒和小雪像两个大孩子一样的大脑追逐，说了好多热情而又幼稚的话，其中不乏肺腑之言，其间，所有的高兴和怅然都是由衷的，没经过半点修饰。他们的这一次见面，第一次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更没有欲念，却让萧寒觉得无比美好，那种和女孩之间单纯干净的相处因为暌违已久所以分外新鲜。也是在那天，他重新认识了小雪。这个多变的女孩所变现出来的诸般异于往常的举止，不管真假，都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个下午一些事情依然没有答案，那个下午一些事情突然有了悬念——

小雪跟着的那个男人究竟对小雪做了什么才会让小雪在练歌房里突然泣不成声。

张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日期：2009-01-06 09:59:10

23.没有宣传彩页可发的时候，萧寒他们就跑到小区里，挨家挨户的往别人家门上塞名片。这活不光累人还很龌龊，虽然是塞东西，但萧寒总觉得那跟偷东西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惹人嫌恶，一样的见不得光。

“我实在爬不动了，我说萧大经理，咱就不能歇会吗？”徐菲菲依着楼梯扶手，抓起自己的一只脚，一边揉着脚踝，一边皱着眉头抱怨，“累死了都。天天干这些，烦都烦死了。”

“这就累了啊？也怪不得你，这压根就不是美女该干的活，要不你先找个地方歇会？”萧寒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爬楼爬不动，你光着身子往店长身上爬的时候不定爬得多欢呢。

萧寒最怕的就是跟徐菲菲在一组干活，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性感很好看，但作为工作伙伴她太不称职了，可又因了她的特殊身份，说不得也骂不得，相处起来特别令他觉得难受。

“那我去小区里坐一会了啊。”

“行，你去吧。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一点，我发的时候顺便帮你的也带上。”店长的女人嘛，该讨好的时候还是要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