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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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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1-15 23:17:42

写了好久,又是不想想起的记忆

懊恼过后就是长时间的安静,我坐在床边,屋子里没开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很想看看她,没犹豫,出了房门,客厅里还开着灯,仿佛窗边还有她忧郁的身影,关了灯,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走到她门口的时候先把耳朵凑上去听了听,感觉没动静才轻轻扭开门,慢慢往里走。她背对着房门侧卧着,被子搭在腰间,整个身体蜷在一起,连睡梦里的动作都透着悲伤,林子歌你到底有多少事压在心头?

蹲下身,看着她紧缩的眉头,心里五味陈杂,想知道她是否在为我难过,又或者是在为别人揪心,不管怎样,如果能让你舒展眉头,怎样我都愿意。

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落上一个轻吻,也许只有在梦中,你才会让我如此靠近。起身的时候发现她怀里抱着东西,咯着下巴,担心会落下印记,小心翼翼的从她怀抱中抽出,拿到手中的时候,那种牛皮纸的触感让心里一颤,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落下,她在抱着我送给她的一百个笑容,林子歌,明明是上了心,为什么要在靠近的时候推开,你不知道我会难过吗?如果你不知道我会难过,你知不知道自己忍着悲伤会让我更痛。你知不知道!

擦掉落在本子上的眼泪,又蹲下来,看着睡梦中的她,想着她对我说过的一字一句,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林子歌,你在睡前都会想到我吗?林子歌,抱着我送给你的东西你才能睡得安稳吗?林子歌,你会为了我失眠吗?林子歌,在我梦到你的同时你会不会也梦到我?林子歌,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害怕惊醒梦中的她,匆匆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我只知道我是一直把头蒙在枕头下面,尽量减小哭声,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觉得没得可哭了才睡着的。

起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晃着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镜子里我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逃一样的奔回房间,用被子闷着头,因为我知道她还没走,这个样子,我要怎么面对她?

没过多久她就扭开了我的房门,我紧紧的握着头上的被子,手心里都是汗,我能听见她靠近的声音,心里担忧的可怕,如果让她看见我的眼睛我要怎么解释?我该说什么?她一秒不离开,我就一秒不能放松,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盼着她尽快从我身边离去,她站了好久,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在抖动,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仅仅是面对她吗?我不知道。最后她还是离开了,留下一声轻叹。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重重的跌在床上,探出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过了好久,房子里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她离开了,可是昨晚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故宫的啊。我趴在床上不想动,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刻着林子歌的章,我不想想她,只想逃避,猛然发现自己又过于幼稚了,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挣扎着爬起来,用凉水洗的脸,顿时清醒了许多,飘去厨房找吃的,我想今天林子歌不会有早饭给我了,可是我毕竟不是她,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包容力。

餐厅的桌子上依旧摆着早点,甚至比前几天的还丰盛,一个煎蛋,几片火腿,好几个小菜,还有一个蛋糕,切片面包上还是有她留的便条:牛奶一定要喝,锅里还有煎饺,削好的苹果在在冰箱里,热水壶里的水你起来的时候喝刚好,别忘了上药,想见我的时候给我电话。字如其人,却让我无地自容,一直都是她在包容我的小孩脾气,明明想好好相处,却总是出状况。

想到自己,真是傻得可笑,人家拒绝一句我就受不了了,谈什么担当?不管她怎么想,既然决定了就是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顾岩,你逃得太快。(后来她告诉我,那天她没有工作,因为说好要去故宫的,可是看我不想见她的样子,她也没办法,只好给我独处的空间,去门口的星巴克坐了一天。)

想好好静一静,喝了杯水,撕下她的便条就出了门,走到楼道里才发现自己忘记穿大衣,折回去开门,又想冻一冻也好,起码能清醒点,就穿着毛衣往外走,确实够冷的,可冷的也比不上心里的烦躁,手里捏着她的便条在小区里的花园里一圈一圈的晃着,引来各种大爷大妈的目光,被看得有点心慌,又不想回去,索性买了几听可乐坐在楼梯间听歌,等到手机电听没了,整个楼道暗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该回去了,站起来的时候腿麻木的动不了,缓了好久才能挪得动,慢慢走着。说实话,一天,什么都没想明白,还把自己弄得无比疲乏和饥饿,真是一无所获。

日期:2013-01-16 00:05:06

进门的时候,客厅的灯黑着,抬头看看表,八点十分,正疑惑她怎么还没回来呢,却发现厨房的灯亮着,再一看,林姐姐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诈尸呢,姐姐,您这是在报复我吗?不好开口,杵在门口对手指,她像是没发现我回来一样,没办法,轻咳了一声,她还是没动静,只好故意拖着鞋走,弄出很大的声响,她像是睡过去了一样,好半天才木木的回过头,看见我,又把头偏开,再看我,又低头,然后站起来,经过我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她这一系列呆滞的动作让我很不适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干练,像极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已经对生活不抱有希望一样。想拉住她问问她怎么了,却还是没有勇气,颓然的低头,望着外面别家窗户里透出的亮光,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的荒芜。好久,“来吃饭吧,顾岩。”挫败的叹口气,回房,换了睡衣,洗手的时候就觉得背上痒痒的,想看看怎么了,无奈她来敲门,只好先出去。

饭桌上气氛依旧压抑,她根本不动筷子,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经历了什么大变动一样,整个人都慌了神,我看不下去,拿筷子敲敲她的碗边,她竟然没有反应,再也受不了了,背上本来就奇痒无比,她的样子又让我百爪挠心,绕过去到她跟前,推了推她,没反应,叫了声林子歌,没反应。

“子歌。”试着放低了声线,半哄着叫了一声。

“你能别走了吗?”她轻轻的抱住了我,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带着哭腔,像是在哀求。

“我……”什么都说不出口,自己的幼稚在此刻体现无余,一天消失不见,没有交代,没有电话,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在跟她过不去?真想那把刀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给别人留个位置,它到底会不会想想别人的感受?

“可不可以别走了。”她又傻傻的问着。

蹲下去,看到她呆滞的眼神,心疼的不得了,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她不看我,还是放空的状态,任由我怎么晃怎么摇都没反应,我叫她的名字,拍她的脸,她仍旧不理我,我害怕极了,握着她的手开始发抖,她还是一遍一遍的念着“可不可以别走了。”我一下就跪在了地板上,大声地说着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可她仿佛还是听不见,我一遍一遍的加大声音,直到泪水流下来,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我,慢慢地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我拿下她的手让她说句话,她则低了头,不看我,就在我急的哭的更凶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顾岩,你是顾岩。”听到她终于换了语句,我兴奋地抱住她,告诉她我担心坏了,她拍拍我的头告诉我继续吃饭。

想问问她究竟怎么了,可是又一想自己一天不见踪影,她不担心才怪,再问,就是自取其辱。可她的样子又让我放心不下,她不像是那种毛毛小事就能失了分寸的的人,而我显然不会重要到那种地步。半信半疑的又坐回对面,她已经好多了,没有了刚才空洞的眼神,只是眼里多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不再多说,认真的扒着饭,刚才只顾着她,没感觉到,现在背上又更痒了,弄得我坐立不安,她似乎也有察觉,疑惑的看着我,我傻呵呵的笑了笑,说是在惩罚自己,让她别理我,好好吃饭。她拿着筷子在碗里搅了几下,吃了两口青菜,我实在痒得不行说自己吃好了,要去洗澡,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怀疑的味道更浓,顾不上多说,跑去厕所,脱了衣服一照,好嘛,满身的小红点,我又华丽丽的过敏了,这下好了,药没带,又不能告诉林子歌,我坐在马桶盖上难过的就想把自己塞进去,一了百了,怎么什么事儿都遇到一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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