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是个很长的时间，”老章回道，“足以让一切都变成尘土。”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命都可以不要，何必在意一具肉身。跟着再好奇，“那，那个什么墨色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老章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它被一起带走了。”

“那，”我小心问出最后一个疑问，“魏霞和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老章不语良久，然后用一声长长又长长再长长的叹息回答了我。

日期：2015-04-14 08:11:00

番外之《玉换头》

“我自提刀醉沙场，你独对窗卸红妆。

花黄枯，思断肠，

梦中人不老，年年白骨丧。”

我从梦中惊醒。

寝帐被夜风吹动，薄纱舞如水波。不过初秋而已，我却觉得有些寒意。搔首，头发断下几茎，躺在我满是皱纹与疤痕的掌心中，互相交错分辨不清。呼来值夜内臣，将灯烛移近些，见数根银丝被昏黄的烛火映得发亮。

我老了……

发已白、眼已花，跨不上战马，拉不动弓弦，连宝剑亦静卧案几蒙尘，那段饮马冰河的岁月不知不觉已离我如此遥远，远得隔着生与死，隔着黑发与白发。

她却没老，在我的梦中，乌发红颜，一如初见之时。

门外漏进几许杂音，我问内臣何事相扰。内臣回说，相国寺来了人，法师想见我。

立即起身，便装出宫。听着马蹄嘚嘚敲打在青石板上，在夜色中泛着回音，格外幽静。这样的时候，最适宜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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