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9-18 21:36

Harbor of Dawn

第十章：划破长夜的群星（5）

在哥伦里尔的山麓，那些到访的人群已经等候多时，当奈维与哈兰克以及莫洁儿终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

“如果星象学的那些专家们没有错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再等，”能看得出奈维现在有多么的饥肠辘辘，他似乎抵挡不住莫洁儿手中的那只手编的篮子，“怎么，如果没有什么节目的话，不如赶早着享用一下我们的……点心吧。”

“面包有，还有你喜欢的花生酱，至于要夹什么东西的话就自己决定吧。”

哈兰克愁眉苦脸的看着没有酒精味的篮子，之后摇了摇头，“哈兰克，这儿我为你准备了这个——苹果醋。我相信你会喜欢它的。”

“噢，我恨酸的东西。”

“我也是。”

奈维虽然不那么需要酒精，但是他也不喜欢这种饮料。

“你以为我喜欢吗，要不是考虑到我们这儿有一位急需康复的……..”

日期：2012-09-18 21:37

“那至少也要点备选的东西不是吗？”

莫洁儿笑了，她笑的很天真，在奈维手上的油灯映照之下，竟是那样光彩照人。哈兰克坐在了她身边，并且放下了那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还有半个小时呢。”

“说不定更久。”

“专家们总是不能相信。”

哈兰克真为现在的境况担忧着，是的，挑衅的人被好好教训了一顿，而哈兰克手下的部队也在额外的训练之中受益匪浅，或许现在哈兰克可以很自豪的宣称，这一届的新兵之中他的部队将会是佼佼者——但是这远远是不够的。

面对残酷的战场，面对烈火，弹坑以及锋刀利齿，不仅仅需要的是技巧，还有战斗的经验以及面对离去的勇气。哈兰克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们究竟都如何，但他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让他心寒。整个港口沦陷之时，有多少人肯依然坚定的镇守自己的岗位？但是哈兰克不能怪罪什么，也不能讽刺他们，因为他自己也有太多的理由退却，也有太多的理由甚至是科学的分析来说明——晨光港已经不保。

日期：2012-09-18 21:37

面对疯狂的龙群，凡人又能算什么呢？或许不需要亲眼见证，晨光神像的倒塌就已经比历经过还要让人痛心。当年的士兵们涌入了内地，过上了新的生活，只是有一点哈兰克与他们不一样——因为那一枚勋章，代表了曾经那港口的尊严。无论是否只是为了心安，哈兰克决定重新站出来，来证明港口未死，那儿将会在战火燃尽后重建，但是哈兰克不希望再有更多的战争了。那不仅仅让他疲惫不堪，不仅仅让他总的面临身边那些兄弟们死去的噩耗，还有整个北地的幸福。

为什么不能像金杯港那样，精灵的船队远道而来，是为了销售更多的商品而不是为了领土和鲜血？

莫洁儿看出他有心事了，她挪上前两步，握住大骷髅强壮的手臂。

“维莫当了主编，待遇已经涨了好几倍；亚巴顿回到内陆，成为了科克迪弗的工厂主，”哈兰克默念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假使晨光港再次回到我的手上，我将发誓，永世不举起屠刀。”

“如果有必要当屠户呢？”奈维笑了一声，“别轻易的许诺，别轻易发誓，因为很多事情情随事迁，是我们所不能决定的。”

哈兰克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的。

“谢谢教官。”

日期：2012-09-18 21:37

“您真是太客气了。”

“好啦好啦，还是专心在你们的三明治上面吧，大兵们，”莫洁儿指了指天空，那儿分外的宁静，“还有准备好流星的到来。”

哈兰克默默的看回医生的面容，并想到了法丁诺的话以及那一天，科林的威胁——他知道科林，他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因为在此之前有一次聚会之中——是的，那是伊克，年轻的伊克，就被科林咬牙切齿的泼了一桶冷水。

那天科林喝了很多，他很少喝过那么多。在哈兰克的身边，新加入才三个月的伊克大声的问着他们的舰长。

“铁手，你有家吗？”

“家？你说家是吗？”

“是的，一个家庭，”伊克问他，“壮年也要过去，你没有家庭吗？”

“我没有，”哈兰克因为他毫不忌讳的话，也引来了不小的风波，“但是有一个家应该会很美好——你知道，我从个人经历上来说……….”

日期：2012-09-18 21:38

“我也是，”伊克点点头，“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从来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让我心动不已。”

“不！”

这个时候，科林顿时愤懑的一摔酒瓶，就像是那一天，眼神中爆发出疯狂的火光。

“女人都是魔鬼！你们会知道的，你们会知道的！”

但是哈兰克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唯一见过科林流泪，就是在他说起希娜的时候。铁手不知道科林克斯这样冷酷的人还会有温柔的一个角落，但是他很坚决——他知道科林说的是，他并不是因为憎恨而说不这样不理智的话，只是因为如果你爱那个人太深，你永远也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

科林被哈兰克捞上海岸的时候，他手上紧紧的攥着现在他头顶上的那礼帽，红色丝带装饰着的礼帽，也是作为科林那柄带来死神的十字弓到来的标志。

我在爱着她？哈兰克看着轻抚着紫色矢车菊的莫洁儿，他突然之间迷惘了，他突然之间感受到了莫洁儿清纯的美丽。哈兰克不知道法丁诺说的是否正确，如果在遇见她的时候心脏不受抑制，就说明了他是对的，是吗？

日期：2012-09-18 21:39

“哈兰克！”

“什么？”

“我还是想用用你的望远镜，”她将美丽的花朵留了下来，或许其他的姑娘会将它们摘取，可是她没有。可能是因为她是医生，因此会更加热爱生命。

“抱歉，我没带。”

“别骗我了，你每天都会带着的。”

是啊，随着时间的过去，医生越来越难骗了。

只是哈兰克不知道，医生是否能够接受的了他。他老了，伤痕累累，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是最为粗俗最为不可接近的人吧。哈兰克喜欢自贬，因为他也像科林那样担心，如果有过那么一丝的希望，或许在绝望的时候会更加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