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6-13 9:48:00
而我们昨夜所见那盛放卷轴的箱子,也散落在老人身边,箱盖大开,里边的卷轴却早已不知去向……
很难描述此刻我们内心的震撼,虽然我们也看过许多的恐怖片,侦探纪录片——什么《CSI》(美国犯罪电视剧《犯罪现场调查》)之类的片子也是我的最爱……可这么直接的看到凶案现场,我和范胖子都是第一次……
所以说电视剧始终只是电视剧,看见了真家伙的我们被吓得愣在了现场,好半天我才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几欲要吐……但因为今早上滴水未尽,所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个劲的干呕。
“邹……邹……邹爷……怎……怎么办?报……报警?”范胖子颤声问我。
“报……指定要报……那……那个谁!110的电话号码是……是多少来着?”我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拨号了。
我们这时已经无法再去顾忌那箱子里的卷轴到哪里去了,脑袋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声音——赶快报警!
所幸,待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仅剩的一丝理智让我还有能力去拨打那个我从未想过会在这里拨打的号码。
因为这里信号很差,我脑袋里又乱作一团,那接线的丨警丨察偏偏又操着一口西藏味的汉语……我们交流了好半天,才将事情和我们的大致位置交代了清楚,那丨警丨察让我们不要离开现场,但是也不要去动现场的任何东西,说他们随后就到,跟着就收了线。
我刚挂掉电话,准备给范胖子说丨警丨察的指示,但我话还没出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如雷的暴喝:“爸拉!!!!!!!!”
回头一看,只见门口昨夜接我们过来那青年藏人扛着一捆干草,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如杀神一般正站在自家犹自打开着的门口。
“哎呀!大哥!你可回来啦!你听我解释……”范胖子见那藏人脸色有异,赶紧拉了正犹自发呆的我,说着话向他迎了过去。
唰!可那藏人却根本没有一点要听他解释的意思,从腰间一下子拔出佩刀,猛然向范胖子迎面劈去——看那架势大有想一刀把范胖子劈成两块的想法。
“啊!”听到范胖子一声惨叫,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哎!你别动手啊!听我说……”范胖子嘴里却还在念叨着,我壮胆睁眼一看,原来那藏人玩命的一刀居然被范胖子侧身闪过,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劈到屋子中那供桌上,竟直直的陷了进去——他这一刀下了死力,那刀刃陷得极深,现在泄了初劲的他再要想拔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涨红着脸试了几次 那藏刀却纹丝不动。
“一西诺布!阿妈卖如!”那藏人见刀拔不出来,干脆也不去拔了,而是用藏语大骂了一声,随即赤手空拳的向我们攻来——我虽听不明白他骂的是什么,但想来也应是藏语里国骂那一层次的东西。
已经好久不曾锻炼的我们哪里是这恶劣环境里长成的藏人对手,范胖子扭动着身躯,左躲右闪,却根本就避不开那藏人的拳头,硬挨了几下后,本已踉踉跄跄的他被那藏人迎面一脚,正踢到大肚子上,一下子跌到到了屋子的角落里,眼看着就再起不来了,只剩下鼻子在不停的哼哼。
范胖子被击倒,剩下就是我了,我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那藏人瞪着猩红的眼睛向我疾步走来,我感觉自己脚都软了,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今天我俩要冤死在这里吗?
那念头一闪而过,我随即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疼,原来那藏人趁我走神那一刹那的功夫,已然是一脚踢在我的胸口,将我踢得撞到墙上,还没站稳,我就感觉胸口一闷,心知这下被他踢岔了气,本来就绵软的脚更是没力了,晃晃悠悠的就要往地上滑去。
那藏人显然不肯就这么放过我,而是跟着欺身过来,伸出双手掐住我的脖子,竟硬生生的将我提了起来。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指的劲道,那力气几乎是要将我的脖子给掐断了……但这还不是关键,因为我已经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迷乱起来,我用仅剩的力气,试图想掰开他双手,但我的手也越来越无力,慢慢的,别说掰,连扶着他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朦胧的视线中,我透过那藏人的肩膀看到范胖子似乎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怎样也直不起身子……那有那藏人青筋暴起的额头,紧咬的牙关,以及瞪得像头狮子的红眼……
呵……这就是我死前看到最后的景象么?还真他妈不美型啊……渐渐的,我已经感觉不到颈上的痛楚,反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开始迎接死神。
“普布!!!”突然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童声,我用最后的力气强挣扎着看了过去。
哦……原来是昨日抢包那个小藏孩……他怎么满脸泪水鼻涕的,之前又不在这里,莫非又去乞讨去了么?
那小藏孩见藏人掐着我的脖子,赶紧用藏语大喊着奔跑过来,来到切近,一边拉着那藏人的袍子,一边连哭带喊的对藏人说着些什么。
那藏人听到他的话,手指间的力道竟然慢慢松了下来——最后他终于将手松开,我瞬间就瘫软在地上,先是猛然咳嗽了几声,然后才开始大口的喘气……
此时那小藏孩还在唧唧喳喳给那藏人说着话,随着那小孩越说越多,那藏人的表情竟开始由怒转悲,不一会,眼里还流起泪来;接着他就不再理会我俩,而是和那小孩一起,扑到老人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