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11 21:19:00
待那小帅哥操船停到了顶洞的正下方,我连忙举起手电向里边照去——可就在那手电光刚射到洞口的一瞬间,我心里却咯噔的跳了一下,不由得“啊!”的惊叫了一声,身体也条件反射般给吓得退了半步……
若是在平地,这个动作顶多让我摔个屁股蹲,但现在我却偏偏是在一条轻船上,我这突然地一退,让船身也跟着失去了重心,左右剧烈摇摆起来,黑暗中我根本稳不住身子,挣扎了几下,脚后跟又踢到了船的龙骨上,立马彻底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仰跌入冰冷的暗河中……
可就在我默念出“该死”那一瞬,一只纤细的手快速的伸出来,一把将我衣襟抓住,让我借势稳住重心,才没真的跌了下去,顺着手臂一看,使出这一抓的不是那小帅哥还能有谁?
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知道自己若是真跌进水里,那些蓝幽幽的恶心寄生虫先不论,单凭那雪水的温度,就有我受的了……不过那小帅哥却对我的道谢却充耳不闻,只是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顶,又低头看看我,似乎是在询问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竟会这般惊慌失措。
我涨红了脸,心知自己的反应的确有些过激了,不过我刚才是的确无法自已——因为我在哪一瞬间看到了我生平最恐惧的东西……
恐惧……是什么?如果去做一个问卷调查,相信一百个人会出一百种答案;但,无论哪种答案,都会清楚的告诉你,恐惧是他们对某件东西害怕到了极点的一种表现……
——就在我将电筒光射向那洞口的一瞬间,我猛的看到那洞壁有一根如成人大拇指般粗细粗的柔软物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垂了下来……
“蛇!”——面对小帅哥询问的眼神,我鼓起勇气,一边解释着,一边重新把电筒光照了过去……因为怕他听不懂,我的另一只手也不停地比划着……
……我的确是相当怕蛇的——当然从小到大在城市长大的我并没有机会被蛇类袭击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种爬行动物的恐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抵抗,也无法免疫;而且据我所知,和我一样没来由怕蛇的人并不在少数;为此我还专门去查过,这种奇怪的心理似乎是和我们的遗传基因有一些关系——也许是我们的祖先被蛇伤过,所以在基因里将这种恐惧作为生存的本能继承了下来……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穿越原始森林,这种密林应该是这种爬行类最喜欢的场景……可我最担心遇上的它们却偏偏从未出现过,甚至连张蛇皮都没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连呼走运……可谁想它竟然是在这地方默默的候着我呢……
小帅哥似乎理解了我的话,他借着电筒光线仔细看了看洞口,却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对我微微摆摆手,然后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接着又向那洞口指去……我知道他是要我去看,但对蛇的先天恐惧却让我始终不敢将目光的焦点转移过去……
……拼了!没时间矫情了,为了范胖子,现在那里就算是人间地狱我也得看啊;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重新将目光移了回去,想确定小帅哥要我去看什么……
……可当我在小帅哥的陪伴下再细看过去,却发现自己实在是丢了个大脸——那从顶洞里垂下的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蛇,而是一条拇指般粗细的麻绳,贴着洞壁垂下来,也不知在那里挂了多久,已经腐朽成了乌黑色,绳子垂下的一头被打上了个大绳结,晃眼看去,的确挺像是一个蛇头的。
“呼……原来不是蛇……”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微的放松了点下来,可转念一想,却又直呼不对!心情顿时又再次紧张到了极点……那……那个地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根绳子的?
2012-7-22 1:25:00
……我最初的想法是这暗河里连船都有,多出一条绳子来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可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这条暗河和上面的牛皮船都是那不丹小帅哥的熟悉物件,他操起船来对这暗河水域的熟悉简直就跟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我们暂且不管那小帅哥为什么会熟悉这个溶洞——但从之前的行程看来,他可以说是基本把控着整体局势,让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惊险就到了这里。
可这根绳子……和那船就大不一样了——从那小帅哥发现那顶洞时的反应,能看出他以前的确是不知道这个顶洞存在的;本来在这样大型的钟乳石水溶洞里,有一些不易察觉的隐秘支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奇就奇在这个“秘洞中的秘洞”里,还露了这么一截不长不短绳子来……
绳子可不是活物,它绝对不会自己爬上那洞里挂着……既然那如此熟悉这洞穴的小帅哥都不知道那绳子的存在,那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呢?而且它为什么又要挂在那里?那隐秘的顶洞又是通向哪里呢?
更匪夷所思的是,一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还在这个离地数米高的洞穴下莫名的失踪了……
这一切的疑惑相加起来,就像一根撬棒,把我原本认为的,被小帅哥牢牢掌控的“局面”给生生的撬出一条大缝来……至于那条大缝里会跑出来些什么,我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其实,我们被那小帅哥一路给带到这里来,心里的忐忑就从来就没消停过……对他救下我们,又以“龙鳞”要挟我们跟他走的怪异举动十分不解,但却毫无办法——他这样做,相当于给我们造了个抢不回又舍不得的明局,要想找到拿回那 “龙鳞”的机会,除了跟着他走, 一路见机行事外,别无他法。
但我们也不是二愣子,人家让跟就傻傻的跟去了……我和范胖子也是在权衡利弊后才决定冒险跟他走的;而我们权衡行动的标准,最主要就是人生安全了——按照我们的分析,他若想取我们的性命,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只消救下我们那两箭稍微放得晚上个一分半秒的就成——可他既然救下我们,又要挟我们跟他走,那我俩这两块废料对他自然就还有其他用处,在我们的剩余价值被压榨完前,安全,多半是无忧的——再不济也比在那帕罗城里与前来寻仇本地黑帮火并强吧……
虽然我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两天,但严格的说来,这两天里除了昨晚在洞里遇到野兽袭击,凡事还算比较顺利,似乎一切真的是在按照那小帅哥的预定步调进行着——直到刚才范胖子的突然失踪,和发现这连他都不知道的洞顶秘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