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也不与他抢。法能、戚佑、郗越去战那持剑形铲者,那执风火轮者早已按捺不住,挥双轮跃上,却被伍福与奚水清夫妇围住,伍福也挥扁担迎来。双方恶斗一场。郦长风与离老大二人一欲远攻,一欲近战。剑来刺往,离老大一时近不得郦长风身边。但离老大月牙刺上月牙,挡郦长风双手长剑甚是方便。郦长风长剑劈砍削撩,竟都被那月牙轻松挡开,郦长风也占不得上风。伍福扁担抡得威力虽大,但常插不上手。奚水清夫妇所执蝴蝶刀链子剑与那人所执风火轮均为短兵,三人兵器既短,出手便快,身形离得也近。六柄兵器上下翻飞,三人身形走马灯似乱晃,看得伍福眼花缭乱。伍福站得多时,才能打过去一扁担。那执风火轮者出手奇快,双轮所挡面积又大,以一战三,竟然招招都能挡开,连伍福的铁扁担也不漏过。那执剑形铲者身形甚是麻利,以一斗三,竟不太防,犹能连躲带攻。但那法能所执锡杖长约六尺,郗越手中长剑长为三尺,戚佑两柄手叉均为尺许。那执剑形铲者无论身形逼近撤远,都有兵器向他身上招呼。斗了一时,已是渐渐落于下风。那魏勇自又是被巫雨潇逼得手忙脚乱。法能喜道:“这四人定要被咱们杀了。”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竟有人到此地方来吹牛皮。”
众坛主大惊,急都撤身,各执兵器定睛观看。只见长草之中,一人长身而起。起来之后却也不甚长,只觉横宽。脸上肥肉绽出,脸上油光远胜巫雨潇,两手各执一对牛耳刀。
众坛主见是一人,犹不甚怕,却见又有四人从长草中长身立起。一人抱臂挺胸,两眼望天,两手各执一圈,圈内有一护手。另一人一脸凶相,执一对钩,钩柄边护手并非月牙形状,却有九个尖齿,排作一圆弧。又一人手细眉大眼,眼珠却小,在那大眼眶中似无处可定,只是来回游移。双手各执一镰,随其双手竟在微微地抖。又有一人其脸甚尖,脸皮紧绷,手中拿一棍,长约六尺,棍头有一手,手握作拳,惟有食指指天。
法能见状,不由心中暗惊。郦长风用手中长剑一指,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日期:2012-05-22 07:42:19
离老大便道:“冷月芒离旷。”
执风火轮者两脚正在来回踏动,听离旷报上名号,忙也道:“风里火邓奉。”
拿圈那人傲然道:“掌中乾坤禹持衡。”
执钩者恶狠狠道:“老子是九齿夔翟景。”
执镰者向两镰上各吐一口唾液,又将两镰对着相互一磨,“铮——”一声长响。双镰一挥,面前之草竟被割倒一大片,然后咬牙道:“草菅人命邬奇。”
执牛耳刀那人哈哈一笑,晃一晃手中两把牛耳刀,张开肥厚嘴唇道:“老子是双执牛耳彭冠川。知道执牛耳什么意思?执牛耳就是第一。”
那脸皮紧绷这人也道:“地狱鬼手酆合。”
那几人报上名号之时,持剑形铲那人便用手中剑形铲剔指甲。听众人报完,方才放下剑形铲,摇头道:“鄙人好劳恶逸索达。”
彭冠川嘻笑道:“他是嬉皮笑脸索达。”
索达闻言,“呸”了一声,道:“好你个彭胖子,竟说这个外号。索性都说了,谁也不吃亏。”
说完便指着彭冠川,对八位坛主道:“这彭胖子外号叫‘吹死牛’,最能吹牛。其实说他吹死牛也是吹牛。他是个杀猪的,只吹死过猪,哪里吹死过牛?”
彭冠川听了,嘻嘻笑着,却也不恼。索达又指另几人道:“ 离老大不爱说话,外号叫‘泥菩萨’,又叫‘闷葫芦’。只好一个人呆着,不喜热闹。这禹持衡又叫‘目中无人’,手中拿的兵器你们想来不识,叫作太乙日月乾坤圈。这邓奉又叫……”
“‘急惊风’。”邓奉抢先说道。
索达笑道:“直如此急。这翟景又叫‘自噬其脐’,手中拿的兵器叫作九齿钩。”
法能问道:“‘自噬其脐’什么意思?”
索达诧道:“你既是个头陀,怎么不懂?这是佛经里的词,还是我给他起的。看来是个假头陀。”
法能辩道:“我怎么能是假的?佛经那么多,自有我看不到的。”
索达并不相让,又问道:“《楞严经》都没看过,还不承认,我且问你,你手中拿的那柄锡杖上的十二环,是什么意思?”
法能却是不懂,犹自嘴硬道:“能有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好看,听着好听罢了。你少诈我。”
索达哼道:“可见是假的。那十二环应十二因缘。”
法能脸上麻子此次红也不红,只道:“假的便是假的,真的也未必知道。”
索达却不再理他,又指另几人道:“邬奇又叫‘临阵磨镰’,手里拿的是钩镰,为什么叫这个,你们也都已看到。这酆合手中使的是朝天挝,又叫‘狗脸’酆合。”
郗越听到此处,哼道:“原来你们便是川中八怪。”
索达道:“不错。要不是你们前来,八怪难得聚齐。只是聚齐之后,你们便只有逃命了。”
伍福并不理索达后面的话,只诧异道:“明明是九个,怎么称八怪?这使刀的不算吧?”
彭冠川怒道:“老子怎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