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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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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娜姐,回来了。”鲁敏娜抱着一堆衣服刚走进房间小孟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嗯,看电视呢。又过点儿了,天气预报过了吧?怎么说!”鲁敏娜把一堆衣服,不对,刚才的一堆衣服不见了,手里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没风没雨,就是下雪。”小孟懒洋洋地说。“冬至了,还下雪呢。看来今年不错,春节时天气能暖和了。往年春节前后冻死个人,是不是。”鲁敏娜说。她看着小孟忽然想起,小孟她不是……可这儿的一切没有丝毫改变,客厅的沙发垫子上烟头烧焦的小洞,脱鞋上陈旧的绣花小狗,就连荧光星星也依然黏贴在布窗帘的竹子图案上。“敏娜姐昨天我看了些文章,都是狗屁不通,我就不信这些事儿,我拿来给你看看。”小孟放下遥控器扭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鲁敏娜赶紧拿起遥控器,那上面还残存着小孟手上的温度。鲁敏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还想一切都在颠倒,但是能看到久违的小孟心里真是非常高兴。不一会儿小孟拿了几本杂志过来,说:“看,‘禽兽父亲幽闭女童数载’,‘违背天伦母亲弃婴’看看,我都不愿意念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鲁敏娜看着她手中花花绿绿的杂志问:“如果你是这故事里的那个女童,你会怎样?”“我?”小孟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摇摇头,说:“我还没想好。说说你,如果是你呢。”“如果,如果是我。我就杀了他们,让他们不得好死。”鲁敏娜咬着牙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会非常痛苦,但是。”小孟露出了凄惨的样子,刚才的暖粉色在一点点退去,鲁敏娜觉得眼前的小孟好像是一张黑白照片,“我,我想,我会原谅吧。如果我还能够原谅,我首先会原谅自己。当一切都消散时就太迟了。”说着,她掉下泪来。“别。这都是故事,别当真。”鲁敏娜安慰她。

日期:2012-05-08 14:08:43

忽然,怎么又变了呢,沙发不见了,小拖鞋不见了,电视不见了,房间也不见了。周围好多好多小孩子,鲁敏娜想这是幼儿园还是产院?没看到他们家长呢,孩子真可爱。小孟呢?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忽然好热,火好大,火舌在追逐她。“小孟快跑,我去抱那些孩子。”鲁敏娜高喊着,孩子呢,那些孩子呢。火不见了,四周依然好热,没有墙壁,手却伸不开,“小孟,你在哪儿?快跑,孩子呢?”鲁敏娜使劲儿伸出手,想要寻找小孟,抱住孩子。“哐当”什么声音?鲁敏娜慌慌地睁开眼睛,圆镜掉在地上碎了,鲁敏娜弯腰捡起那些碎片,“噢,原来是个梦。”红色有火焰的梦又在她眼前浮动,她的心口还是突突跳。鲁敏娜不得不慢慢站起来,在墙角的纸盒子里拿了瓶矿泉水。‘我怎么会梦到小孟,许是想她了,她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原谅什么,对了,好像让我原谅什么?还有那些孩子,是死去的那个孩子嘛?梦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或许冥冥的力量让孩子放弃来到我的身边,我终究不会是个好母亲。或许真是年龄大了,开始渴望有个孩子了。’在鲁敏娜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功夫里手机显示6个佘囡梅的未接电话。鲁敏娜索性关了手机,让她休想找到她。

有人敲门,“谁呀!”鲁敏娜问。没有回答,门还在响。鲁敏娜想,刘远鹤来了吧!快步跑过去开门,门开了,原来是佘囡梅,手里还拎着一盒饺子。“宝宝,我给你送饺子来了,你喜欢的,冰花(煎饺的特殊做法)。”“我不要,你拿回去。”鲁敏娜边说边要把她推出去,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这手无论如何抬不起来。她转身进客厅,把佘囡梅一个人扔在门厅的走廊里。佘囡梅也跟进来,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别的我也不想说了,你动不动就赶我走,要不就从我那里跑了,你呀!都大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儿脾气。”佘囡梅环顾了一下这个出租房,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她说:“这些年你也没个积蓄,等你奶奶把你那份钱给你,你就买个房子,也不用太大,够住就行,起码自己有个不动产,房价是一年高过一年,有个房子自己住着方便,将来不喜欢了,卖掉还是个投资。”佘囡梅看鲁敏娜没什么反应,接着说:“上次去医院,关于钱的分配她怎么说。”鲁敏娜觉得她太不可理喻了。“我没问。”鲁敏娜没好气地说。“你傻呀!这么一大笔钱呢。”佘囡梅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宝宝,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妈妈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的厂子就要启动破产程序。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看着我日子过不下去,不救救我呢。再说了,不是让你白拿钱,我是让你入股。以前,都是他们父子俩在经营,我的股份很少,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呀!这些年,我也就是装傻充愣,才有了今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妈妈有你,你能带着一笔资金入股,既挽救了这个厂子,也增加了我们的股份。如果你能带钱入股,我俩就能占上70%的股份,这个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我还能干几年,剩下的还不都是你的嘛!”鲁敏娜盯着佘囡梅,觉得都不认识她了,她死去的父亲怎么可能有佘囡梅这些心眼儿,含饴弄孙的年龄还使出浑身解数琢磨“与人斗其乐无穷呢”。

鲁敏娜突然觉得佘囡梅也挺不容易的,这个年龄了还在奔波还在动脑子耍心眼儿。鲁敏娜哪知道,这完全是佘囡梅的性格使然,像她这样的人就像树林里的松鼠,手蹬脚刨找坚果,找到了藏起来,再把藏好的刨出来挪个地方埋起来,过会儿又把埋好的刨出来运走再找个地方藏起来。你看他们很忙,他们也觉得自己很忙。被松动的土很多,被刨出的坑很多,坚果却没有增长多少,那么为什么松鼠能在来年的春天里伸展腰肢,那是托了冬眠的福。这一类的人就没有松鼠那么幸运,最大的危害就是该颐养天年时,还要为以前那些“坚果”操心劳力,因为没有了年轻时的资本,微微挪动也会要了性命。现在这个工厂就是佘囡梅的“坚果”,当然也是老黄的,将来也许是老黄儿子的,周而复始。她想‘佘囡梅突然提到的工厂,和打算实施的计划,我听起来最大的受益人应该是我这个女儿。可,怎么听,怎么捉摸,都觉得是偶像剧里的女平民变成了金凤凰,这很不靠谱。破产,盈利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听起来倒很有趣,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道行!’想到这儿,她对佘囡梅说:“我奶奶并没有提到遗产分配。医生说她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什么,你白去医院了。稳定!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难道这老不死的想把钱带到十八层地狱去。”佘囡梅对婆婆的不满显而易见,这对婆媳自从见面之初就没和睦过。佘囡梅说当初嫁给她大儿子聘礼分文未取,登记后像样的酒席也没要老鲁家办。孩子满月,可好么,你们老鲁家成惯性了,不仅没人张罗摆上几桌,连起码的看看,抱抱你们都溜边儿,不就因为生个丫头吗?这个丈夫又是个窝囊废,枉费了佘囡梅的大好青春,老鲁家亏欠她一辈子。她婆婆反唇相讥,你是什么东西,一双眼睛不和善,个子矮小心眼多。大儿子憨,找这种女人。别说得好听,你尽过一天长媳长嫂的义务吗?不仅如此,还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可怜我这孤儿寡母。本想找个帮手,却找个冤家。

鲁敏娜从出生就夹在她俩之间,左耳朵听佘囡梅无休止抱怨,右耳朵听她奶奶琐琐碎碎的骂声。她们都是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气急败坏地打她一顿或者口不择言地咒骂她,尤其奶奶经常说,你这个小狐狸精和你死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因为,身为女孩儿的她,更喜欢用肉红色指甲花染指甲,用烧过的火柴头描眉毛,这些对美的追求和审美的粗略启蒙,都在一片狐狸精和不要脸的声音中被无情打压。儿童时期的鲁敏娜非常难过,总是检讨和谴责自己。东方这个种族中孩子们似乎天生就是被长辈们拿来发泄不满情绪的,这种模式深埋在孩子的潜意识中当他们成为父母时,强权、以强凌弱就会狰狞地爆发在下一代孩子身上。这是多么可怕的传承,父母们大概没有意识到这点,就是现在,仍旧把自己在工作中的不顺心,在家庭地位上的失利发泄在弱小的儿童身上,而这些孩子没有办法选择只有默默承受,默默消化这些负面的东西。鲁敏娜童年的每一天都好似在等待无妄之灾,她以为会越来越痛苦,会被她们夹得越来越紧,最后死掉。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在岁月的洗礼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哪个人的肌体会变得更强,也没有人一直软弱。鲁敏娜看着佘囡梅,她的嘴唇一开一合,手指也上下翻飞,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也不想知道。“宝宝,你在听嘛!”佘囡梅把手里的杯子递给鲁敏娜,接着说:“你放心,如果你奶奶迟迟不吐口,我有办法。本来,我希望她能估计到你是孙女理所当然要拿80%以上,但看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你姑姑们在捣鬼。她们不知道我有杀手锏。放心,你不用愁拿不到钱。

日期:2012-05-08 14: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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