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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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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好吧。”

我的屋子里,一片狼藉。杂志,衣服,烟蒂,苹果皮、CD杂乱无章地在地板上堆放着,跟打架似地。房内的一盏低瓦数的灯开着,朦朦胧胧,使整个屋子,看上去,昏暗,模糊,阴郁。

我放下电话,开始强打起精神,收拾屋子。这乱七八糟的,总不能给人家堂堂一个市长,一个不好的印象吧。我硬着头皮,干起了家务活。

我这才知道,收拾屋子,很辛苦。

日期:2007-3-14 13:37:42

我坐在厨房,磨磨蹭蹭地吃着饭。不知道这顿饭,该怎么称呼,算是晚饭,还是午饭。一个人在家,生活真是无聊透顶。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我只能与墙壁对话。

我强打精神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向客厅一角,从柜子里取来一瓶葡萄酒,还有一些栗子、核桃、杏仁、瓜子。听说,常吃这些,对容颜有好处。椏常给我买这些吃。我拿来一只玻璃杯,倒满了酒,用左手递给自己。

我再用右手接过杯子,低声说:“谢谢。”就把这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了喉咙。咕咚咕咚地响。有一丝辛辣,

这液体从我的食管内滑行,长驱直入我的胃。我的喉咙开始发烫,我身体开始发热。

“来,再喝上一杯, 舒服舒服。暖和暖和。压压这酸痛的身子骨。”我自言自语。

酒真是个好东西,幸好有人发明了酒。酒为人们的交往,找到了一个最佳的途径,也是为人们借酒浇愁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出口。我开始精神抖擞,激昂振奋。有一股神奇的熊熊燃烧之火,在心头打滚, 直蹿脑门。

酒真是个好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伟大的发明。我开始感叹起来。我想起上大学时,与棍子刚认识那会儿,棍子说过的一句话。

有一次,他与我一块儿喝酒。他酒量不行,醉了。他抱住我就直往我脸上啃。我推开他喷出来的酒气。他说:“小菲啊,我问你,什么是真正的朋友?”我说:“棍子,你别装醉啊。”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一会儿后,他指着我的鼻子,继续说道:“谁说我醉,我就跟谁急。我没醉,小菲,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就他妈的酒肉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诧异了。我立即问他:“我们是酒肉朋友?”他自知失言,笑了笑,睡着了。他睡在我的臂弯里。睡得如孩子一般纯真。

但我记住棍子的话。酒后吐真言,这话有道理。我现在想来更有体会。尽管有人会举出许多例子,反驳棍子的话。但我想不必多说,大家认同不认同自己去体会。

那一会,棍子趴在我上面,睡意朦胧,说了许多胡话,酒话。他难受极了,吐得一泻千里。我一边骂,一边打扫被他吐的一塌糊涂的地面。

我将他的污秽的衣服全脱去,他光秃秃地,四仰八岔,横七竖八,一丝不挂地睡在我床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裸体。

我觉得,裸体并不丑,相反很美。我也脱去了被他弄脏的上衣。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感觉我身上有胳膊和腿被压着。我一激灵,马上睁开眼一看,天啦,我怎么与他睡在一起啦?吓得我一跃而起。

定睛一看,他还睡着,睡得好香。我开始细细观赏棍子优美的身材。

等我完全清醒时,发现床单上,落红缤纷,我再瞧瞧自己,一下明白了。一声惨叫:“天啊!”,我抬起脚,猛地向棍子踹了过去。

一丝不挂的棍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同样赤身裸体的我求饶。

日期:2007-3-15 13:41:54

我的情人是市长(6)

“酒真是个坏东西。”我开始埋怨起来。这时,我两眼迷离,脸也感到热烘烘的。我注视着杯子里,那残余的液体,惊讶地感到它的神奇,这看上去柔软无骨的东西,怎能让人醉生梦死。“靠不住的东西,你让人顿生诉说的欲望,毁灭的欲望。”我自言自语。

百古柜上漂亮的动物电子钟,发出清晰的嘀哒声。时间提醒我,我已进入倒计时。我“扑哧”一笑,从胡思乱想中,自拔出来。开始摇摇晃晃地,收拾碗筷。随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算是解酒。

整个下午,我一直独自坐在窗口哪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无所事事。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向晚。

我突然很想喝咖啡。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不曾在家里煮咖啡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渴了,想喝咖啡。而是,我很怀念那种怡然自得的好心境。

我想好好的为自己煮上一杯苦咖啡。那种味道很纯粹,很纯粹。是咖啡的本色。是那种不加糖,不加伴侣的清咖啡。

也许,它散发出的,是人生另一面的孤独味道。

我拿出放置了许久的合金咖啡壶。开始动手,煮起了咖啡。不多久,客厅里,香气四溢。这是从美国带来的,最正宗的蓝山咖啡。它的馥郁香气,幽幽弥漫于空气中。一种许久的温暖,悄悄涌上心头。我的思绪随着暗香,开始浮动漂移。

我打开了音响。音乐立即舒缓地飘逸出来。像清泉像流水。

这套音响,通体用实心的胡桃厚木做成,结实,华贵,可爱,美观。钢琴烤漆使这套音响,更是透露出高雅气质。整个外型设计,充满着一种古典主义的风格和韵味。从侧面看,它却像一艘大海中航行风帆,漂亮之极。颜色的音响,也很适合这房子的装修风格。纯黑色的音响,在白色墙体和深红色地板的映衬下,显得大方、得体、协调。

我喜欢音乐,喜欢澎湃的声音感受。两年前,椏去英国访问时,特地从英国一家商店,看到了这套外型设计上带有浪漫主义风格的音响,他毫不犹豫地给我买下了,带回来,送给我。价格是二十三万元。他还特地请来布置音响效果的专业人士,在客厅内为我设计音箱的最佳摆放样式。

这套高贵严谨的英国音响,带来的声音效果, 我非常满意。因为它对弦乐琴类的音乐,质感表现得非常细腻出色。

天已彻底暗了下来。音箱里飘逸出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爱的谐奏曲》,潇洒,流畅。音乐,在房中的每一寸角落里,自由流趟,轻轻盘旋。如流水流泻,如阳光普照。这位享誉世界的“钢琴王子”,携手带我进入了一种音乐的童话世界。《秋日私语》,《爱如潮水》……,呵,竟还有《梁祝》。听一个外国人演绎中国的《梁祝》,是全新感受。他把钢琴音乐和中国民间戏曲音乐有机地融合了,像一个混血儿,英俊、靓丽。

接着,我换了口味。钢琴曲变成萨克斯。我将音响关掉,将声音调低。带上了耳麦。我深深地被富于磁性的萨克斯音乐,演绎出来的淡淡忧愁,丝丝庸懒的情绪所包围。悠扬飘逸的《回家》,将世态炎凉,描绘得出神入化,如痴如醉。

我喜欢一个人轻轻聆听音乐。每次听音乐,每次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自我审视。音乐的感性、温暖、澎湃、浓郁缓缓散逸着,在我心中不留痕迹。耳边的浅萦低徊,如晨间花朵,静谧舒展。让我渐渐感受到,自己包裹在纯羊绒般的缠绵暖意中。心情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它如此温暖、深沉、出人意料,宛如心灵密友,将我呵护在平和安静的舒适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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