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我老是走在一条独木桥上,走呀走,走得身心交瘁,想停下来,但又不敢停。我不敢向下看。因为两旁全是深不见底的河水,河水翻腾,咆哮如雷。我也不敢向两旁瞧。两旁人迹罕至,是一片蛮荒之地。猿声阵阵,鬼火飘摇。更不敢向前望。我惊讶于前面的桥面,怎么会越来越窄,越来越细?并且,我看到桥面,已与水面相平,仿佛立即就要坍塌下去。我想后退,但后面是一片汪洋,一望无际。没有人,没有光。我怕极了。于是,我大哭不止。边哭边闭上眼睛,跟着感觉,亦步亦趋。想象着前方就是阳关大道,一片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的胜景。醒来后。我泪湿枕边,思衬梦境的意蕴。现在我明白,这就是无助,近乎绝望的无助。就像当初,我找不到工作,有一位好心的大伯留我休息。于是出现柳暗花明的转机一样。在这座城市里,其实,我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我注定永远都在寻找着衣食和安全的子宫,我只有睡在这个子宫里面,才能成为安然如初生的婴儿。而这个子宫就是椏给我的营造的一切。
关于他与他妻子的事,椏平时总是缄口不言,讳莫如深。我也从不主动问起。但那一次,在香格里拉充满温情的两人小包厢里,在红葡萄酒一般,柔和温馨的灯光之下,椏却换了个人似地,一口气,从头讲到了尾。事后,我反复思衬椏的爽直。这可能是椏认为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已发展到了有必要对我讲讲他的事,尤其是他妻子的事,这样一个新阶段了。但我认为,使椏开口的直接的导火索,可能就是与那个电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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