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兵的话在风里呼啸着钻到林海冰耳朵里，像是鞭炮，炸得他整个人摇摇欲坠。类似的话，林有田当年也对他说过，可他没听进去。

林海冰感到自己有点委屈，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鲁兵。

鲁兵火大的狠狠推了林海冰一把，本来就继积蓄了满腔委屈的林海冰此时嚎啕大哭：“指导员，我不想给班里丢人。”

“什么，像个娘们！受委屈啦，啊？不要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学着叠被子委屈了你，记住，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要是个脓包，我明天就把你派去喂猪，你要是个男人，就干出个样子来让我看看！”鲁兵的吼声像狮子一样咆哮。

此刻，听着指导员的话，屈辱的眼泪肆意的流淌，林海冰感到在自己身体内肆意横行的那个萎靡不振的恶魔似乎悄悄隐去了，他的血液都沸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我发誓，一定好好干，当一个好兵，当一个好男人！”

“那好，我等着！可不要光说不练啊！这周的5公里考核能合格吗？”

“能！”

“大声点！”

“能！能！能！”

鲁兵笑了，朗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班里能拿小红旗。傻小子，在被子上洒那么多水，晚上怎么睡觉啊？”

“指导员！”

白色的雪地上映着昏黄的灯光，光和影交织的间隙，林海冰偷偷看了一眼鲁兵：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目光柔和而刚毅。便大着胆子对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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