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了,我才想到我的那幅全家福还留在了照相馆,但是我是再也不想去那间照相馆了,即使它是这个城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馆,如果真想要照片等以后到别处去照吧,我就连走路都会刻意避开那家照相馆,但是我多虑了,那晚之后,照相馆就没再开门过,店主也不知所踪。那一年的深秋忽然发起了大水,大水将我们所住的小城淹没,我们全家逃难到都城,只是随身带着些钱,我大嫂已经很显怀了,路上劳顿,身体不适只能调养,侄子还小,全家只有我一人来支撑,在都城人生地不熟,我找的工作无法支撑一家人的开销,存款所剩无几,捉襟见肘。我想到了半年之前的那个夜晚,我还随身收藏着那只玉镯。”我忍不住抚摸了一下手腕上温良沁骨的手镯,林朗说,“就是这个镯子。苏哈托伯爵是英国殖民时给皇亲的封号,伯爵的宅邸就在都城中,那时我家都已经要揭不开锅了,就姑且相信一下那个照相师,我也厚着脸皮求一次人。我对这次行动没抱太大希望,如果苏哈托伯爵不赏脸见我,我便把这个镯子当了,买米下锅。我特意穿戴整齐去伯爵的府邸,虽然寒酸倒也干净。无凭无据的以伯爵之尊贵自然不肯平白无故的见我,我只有把玉镯作为敲门砖,我也有看人的本事,看得出府邸的管家不是雁过拔毛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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