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5-30 16:58
劳烦各位爷久候了
今儿的差点总算是在各路打扰中按时如约奉上了
大家可还满意?
30
出了憩心居送走若谷,若曦挽着雒羽的手臂慢慢踱步。街边昏黄的路灯光,衬得远远的天幕如深蓝色的丝绒一般宁静而深远。
若曦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转头看看身边的雒羽,微微一笑。
雒羽将手中若曦的手握紧了些,“好端端的笑什么?”
“就是因为好端端的,才笑啊。”若曦答道。
“你越发的古灵精怪了,”雒羽摇头,“现在若是想要猜透你在想些什么,是越发的难了。”
“有吗?”若曦偏头一笑。
“没有吗?”雒羽也笑,宠溺,还有爱,荡漾在眼角眉梢。
看着这样的他,若曦忽然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熟悉的眉眼。“对了,见若谷前,你不是说有好东西要给我看吗?是什么?”若曦忽地想了起来,问着雒羽。
“真的很想看?”雒羽的唇边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大概因为夜色很浓的缘故,若曦并没有看到雒羽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笑容,还兴致蛮高的说道:“当然啦,我很好奇呢。”
“那好,现在带你去看?”
“好啊。”
“你等在这儿,我去拿车。”
“嗯,”若曦乖乖的点头,一副认真的表情。
看了若曦的表情,雒羽忍不住“哧”一声轻笑出来,然后转身欲走。
“喂,你笑什么?”若曦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是哪里不对劲儿么?”
雒羽笑道:“不是你哪里不对劲儿,而是刚才的表情太可爱,呵呵。”
一句话说得若曦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云,“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雒羽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沉沉的夜色下,他的身影逐渐走远,若曦站在原地看着,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以前常常觉得幸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感受,觉得它是距离自己那样遥远的一种东西,而今,它就萦绕在自己周围,虽然看不见,触不到,但却处处感受到它的存在,这样的自己,沉浸在幸福中的自己,该如何感恩上苍对于自己的眷顾呢。
车子一路驶到雒羽的公寓楼下,这才停了下来。
若曦一边下车,一边问道:“你说的‘好东西’,在这儿么?”
“上去就知道了,走吧。”
若曦一边上楼,一边还在不断的猜测,“在这儿才能看,是什么?你重新装修了房间?要么……啊,你不会是弄了间婴儿房来给我看吧?你可不要吓我……”
雒羽停下了脚步,伸出双手捏了捏若曦的脸,“别猜了,你一定猜不到的,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公寓里如常氤氲着淡淡的木兰香,已有多日未来了,可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却依然还在。桌上一只玉色开片的花瓶里,一束淡粉色的百合花开得正好,大片粉嫩的花瓣,柔软得好像要沁入心底似的。阵阵馥郁的香气,与室内一直萦绕的木兰香交相辉映,不但不觉突兀,反而在一室的馨香中交织出那种特殊的缠绵来了。
若曦回头去看雒羽:“怎么,莫非你算好了今天我们要来,特意放了花么?”
“傻瓜,就算我们不来,也要有阿姨来打扫卫生,花是定了日子要换的啊!”边说边摇头,“我看啊,自从你有了身子,脑筋是真的变笨了。”
“喂,你怎么跟十三说一样的话啊,太过分啦!”
“有么?”雒羽听了若曦的话,倒是很不以为然,“看来,十三弟果然跟我有共识,对你的看法和评价倒是很一致。”
日期:2012-05-30 16:58
若曦不再理会雒羽的玩笑,径直走向通往“西暖阁”的那扇隐门,一把推开,熟悉的场景和布置忽然出现在眼前,并没有预料中的大幅改变,反而让她吃了一惊似的。
以前每次来到这里,心脏的狂跳都无可抑制。那些熟悉的摆设,散发着古旧光芒的老家具,每一件用心挑就的小玩意儿,都让若曦忍不住的想要落泪。这也是她一直不肯住到这里来的原因。只是,这样的缘由,却无法对雒羽说出口。
要怎么说?说她忘不了曾在紫禁城里经历的风风雨雨?说她仍怀念大家一起饮酒吟诗,纵马塞外的那段似水华年? 当雨禩和离辰还与雒羽、畅凡形同陌路的时候,当过往的那些恩怨是非还如沟壑般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时候,她要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然而此刻,当她再次站在这个魂牵梦萦了千百次的地方的时候,那种曾经的心痛和心碎,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散于无形了——她忽然很想跟雒羽日日夜夜的厮守在这里,守着他,守着孩子,仿佛,就是守住了一生一世的幸福。也似乎是在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大清还是如今,原来她的幸福,仍与紫禁城息息相关,仍与紫禁城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断的关联。难道,她的爱情和生活,注定了要与紫禁城相伴终老么?
她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细长的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熟悉的物件。
忽然,炕桌上一只明黄色的锦盒紧紧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回头去看雒羽。
雒羽正站在门边,看到她询问的目光,他以鼓励而肯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若曦拿起那小小的四方形锦盒,上面以及其细腻而繁复的手法织就了一副春日西湖的美景。碧色如洗的天空,烟波浩渺的湖水,在水天辉映中交织出一副醉人的春色。
看了这锦盒她便知道,光是这个盒子,便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若曦并没有急着打开这锦盒,而是反反复复的细细欣赏着盒子上的图案,看了半晌,才抬头对雒羽说:“四爷,真是难为你费心了。”
“怎么,正经东西且还没有见呢,就先夸起这盒子了?”雒羽微微一笑,“不过倒也没有说错,为了寻这盒子,还真是费了点心思的,如今,还懂得这些古老织锦的人,确是越来越少了。”
“四爷——”
“打开看看吧。”
盒子在若曦的手中缓缓开启,里面躺着的,是一支玉镯——白玉的底子,中间一抹如春水般的碧痕格外出挑。
这镯子如此眼熟。
若曦抬起头,眼里全是惊异。
雒羽一言不发,只望着若曦微笑——是的,这便是他已然料得到的场景。自从拿了这镯子决定去修补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会是眼前的这副场景。
若曦轻轻将那只玉镯从锦盒中拿出,在眼前细细端详——熟悉的纹路和肌理,熟悉的颜色和手工。
然而,仍是有些什么,是不同的。
整只镯子显然被细细琢磨过。白色的地方被雕成了一朵朵浮于烟雾之上的木兰,细细长长的花茎由几股绞丝的银丝做成,层层包裹着那些花朵,然后一直蜿蜒到尾部,那里的那抹翠痕被雕琢成一片绿色的纤细的叶子,托着那些洁白的花朵。白色的木兰花,碧色的叶片,都由一股股银丝首尾相连,仿佛那些花朵都生长在银色的藤蔓上一般。
若曦看着手中的镯子,脸上的表情是一万个不能相信。
“怎样,喜欢吗?”
“这镯子——”若曦喃喃自语,“你从哪里得了来的?”
“可有些眼熟?”雒羽轻声问道。
若曦点头,“好像,好像是八爷送我的那支,可是,明明又不是。”
雒羽走过来,从若曦手上接过那支镯子,对着房内的灯光细细看去,光线下,那几朵木兰在绿色叶子的映衬下更是洁白胜雪,银色的绞丝泛着淡淡的光芒。雒羽将镯子递给若曦,然后看住她的眼睛,轻声说:“这确是老八送你的那支,可是如今,又已不是那支了。”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样子啊,明明被我跌碎了啊!”若曦不敢相信的,“四爷,你是什么时候拿去修补的?”
“唔,应该是很久以前了,”雒羽拉着若曦在桌边坐下,“知道自从跌碎了那支镯子,你心痛了很久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说过啊!”
“很多事情,只要用心便能知道。并不是一定要你说了出来我才知道。这镯子是老八对你的情谊,我想,应该值得珍藏。”
“四爷——”若曦顿了顿,声音已显然有些哽咽了,“从来都是你对我如此用心,而我……”
“你只要安心接受就好,懂了么?”雒羽伸手过去牵住了若曦的手,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
“我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八爷送我的镯子,居然会这样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是有私心的,你瞧,镯子不是雕成了我喜欢的木兰了么?”雒羽故意笑道。
若曦低头微嗔,旋即又笑了起来,靠在雒羽身前,她细细地赏玩着手中的玉镯,心里明白,四爷和八爷的心结,当真已如日月无声,水过无痕了。
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