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17 09:28:54
是正月初八的下午三点来钟,我正睡着一个懒洋洋的下午觉,我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下,是短信的提示音。因为倦意很浓,我没有听到,旁边的小桐顺手就拿起我的手机翻看,接着向我说了一句:“丫丫给你发了一个空白短信。”
“丫丫”是我根据妹妹的口头禅“丫丫滴”给她取的昵称,为的是和别人叫她“丝丝”区别开来,体现我对妹妹称呼与众不同的专属权。开始,她对我给她取的这个名字特有意见,说我爱叫谁叫谁去反正她不承认,说这两个字让她听起来总觉得和“丫丫滴”那样有抱怨和气愤的情绪。我说我不管,我就这么叫你了。我解释说,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和我说“丫丫滴”特可爱特好玩,所以我现在都变得很喜欢说“丫丫滴”,我感觉这充盈着妹妹和哥哥之间亲亲打打的温馨味道。之后她便不置可否,我也就自行这么叫她,在手机上也把她的名字由妹妹改为丫丫。
2012-04-17 09:33:31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发个空白短信给我。我自己猜想是不是妹妹要告诉我她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她要告诉我她想我了?
不过我是真的想妹妹了,收到她一个字都没有的短信,我都开心不已。第二天打电话问她空白短信是什么意思,她嗔笑道:“我只是想问哥哥,你是不是在家打麻将打得不亦乐乎,把妹妹都忘了?”
是啊,从大年初一打了一个电话给妹妹后,已经有七天没有打电话发短信给妹妹了,这是我们认识之后第一次没有任何联系的时间超过三天。可是,妹妹,哥哥怎么可能忘记你,你可是我2012年第一个电话打给的人,第一个短信发给的人,那个短信我说得那么明白那么感性:“妹妹,很想念去年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且疯且狂的美好时光,觉得今天过年的欢喜也不及它。希望妹妹永远纯真快乐!希望妹妹和她哥哥的感情永远这么好!”
2012-04-17 09:36:39
不过确实将妹妹有些暂放,走亲访友,迎来送往,娱乐应酬,还有小桐的如影相随,几乎没有合适的机会和妹妹好好的打个电话。毕竟,给妹妹的电话从来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也不是寒暄客套那么平淡。
我以为从来都是我先想妹妹,妹妹不会主动想我。现在妹妹一句似埋怨似亲昵的话让我这几天对妹妹的思念瞬间决堤泛滥,忍不住腻腻地说:”哥哥很想你,很想很想。”妹妹静默了一下,轻轻地说:“哥哥,你已经好多天没有给我讲故事了。” 小家伙总算还记得我之前每天给她讲故事的好,我心里顿生欣慰和甜蜜,嘴上却柔柔地道歉:“过年真的太忙了,回去后哥哥都还给你。”
2012-04-17 21:18:38
第十四节 生 日
题注:之前计划第十四节的小标题为《流言》,考虑到这节的内容较多,临时分为两节,《流言》顺延为十五节。
言归正文。
空白短信事件之后,我和妹妹的生日悄然临近。为此,我心乱如麻,坐卧不宁。这是相识以来妹妹的第一个生日,我的第一个生日,我们的第一个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多希望和妹妹一起沐浴在烛光下同唱生日歌齐吹蜡烛共许心愿。可三百六十公里的空间距离那么趾高气扬地杵在面前,还有我为人夫为人子的身份更是让我举步维艰。
可这一切的阻挠我都可以置之度外,我几乎下定决心要再学一次王子猷,率性而为,只要妹妹给我一米阳光,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问题是,远方的妹妹此时身在她熟悉的家乡,身边家人相伴朋友环绕,万千宠爱在一身,她的生日定有很多人陪她一起过。
我的祝福于她而言或许只是可有可无,纵使我真千里迢迢跑到她家门口,她也未必能够出来与我相见。妹妹那种我行我素的小牛脾气我是知道的,别人的决定若是她不喜欢的,是很难让她迁就你的,即便她顺从了你,她内心也不快乐。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
2012-04-17 21:21:02
思来想去,最后我决定根据具体情形,由老天定夺:打个电话向妹妹了解情况,若是她的生日,家里为她大张旗鼓,我就不去打扰,若是轻描淡写,我就飞过去把她从家里拽出来。
电话通了,我开篇就一句主题陈述句,看妹妹自己怎么接:“妹妹,过几天是我们的生日了。”妹妹笑道:“是啊,这些天我一直在做个小东西想送给你。”听妹妹说有礼物送给我,我大感意外和惊喜,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好东东?”妹妹带点小失望地说:“可惜有道工序还没有完成,我跑了整个县城,都没有找到一家店能够制作。”接着她有些自责地说:“所以可能要晚点给你。”
2012-04-17 21:23:33
虽然我还没见到礼物,但听妹妹说着她为我做这个小礼物的用心良苦,我心下一阵感动,同时好奇心大起,再三追问她到底是什么好玩意。她不肯透露,说:“没有做成的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就是妹妹,一个有些小脾气又有些小认真小责任的女孩。
见套不出她的话,我就把自己的好奇心收起来,把谈话拉回正轨。我问她生日那天她爸爸妈妈打算怎么给她过,她说不怎么过啊,跟平常一样。我心中一喜,正准备表露我的意思。她又很快冒出一句:“我和人约好了要去C城(我们所支教的地区市,离她家很近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玩。”我的心顷刻从云间坠入深谷,问她和谁约好了。她说和小瑞还有小蒋。我心想果然如此,除了小蒋还能有谁,一旦离开江口各自回家的话,小蒋的地理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他和徒弟所在的县城距妹妹家非常近,四五十公里吧。
2012-04-17 21:24:55
我情绪一下变得低落,没有兴趣再询问下去,不咸不淡地结束了电话:“那祝你们玩得开心。”我不能怎么样了,我总不能公开和小蒋来抢妹妹吧。我名不正言不顺。
打算驱车千里去看妹妹的计划胎死腹中,神经兮兮的猜度却袭上心来。心想,妹妹和小蒋好像交往得还挺热火的,动不动来个约会,而且偏偏挑在妹妹生日这一天,看来他也是动了心思的。
2012-04-17 21:26:26
很快就到了我们生日这一天,早晨徒弟小瑞发了一个短息来祝我生日快乐。当日一整天都在亲戚家做客,酒也喝得不少。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依然没有来自妹妹的祝福,终于忍不住自己拨了过去,小桐回A城上班了,我留在老家陪爸妈,所以又能无拘无束地和妹妹夜半私语。
我跟她说生日快乐,跟她说这一刻很想和她一起过。那天我喝得很醉,也不知道和妹妹聊了什么,只记得妹妹还是以嘻嘻哈哈的太极方式回应我很多关键的问题。不过挂电话前的最后一问一答我记忆犹新,我问妹妹:“丫丫,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她呵呵一笑:“不说。”我继续逼问她:“有没有想?”她还是笑着:“不能说。”我质问:“为什么不能说?”她好像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