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4-12 22:44:40
44.
风确把我送到房门口,站在我背后,“鹤扬,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有回头,“你也是。风确,我放弃了就不会再来缠着你。你不用再为难自己交什么男朋友,也不用为躲避我而办移民。都不需要,我会信守我的诺言,不会来打搅你。”眼泪像是在夜里都流尽了一般,我一滴泪也没有。我说完,走出风确的家,带上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腿有点发软,我强迫自己不作停留走向楼梯。反正都结束了,留念也没用。
生活还得继续,我回家换了运动服拿了球拍去球场,今天早上有羽毛球课。
虽然我努力让自己显得跟平常一样,但是前一夜的疯狂还是让我两腿发虚,浑身无力。打不了几下就得去场边喝水擦汗。阿袁发现我不对,他开始亲自带孩子们去做体能练习。
下课后,阿袁提出跟我一起去吃饭。我没胃口,拒绝。他拉着我就走,根本由不得我。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阿袁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想说。
“那你告诉我,你跟大伟是怎么回事?他上次课上告诉我,你现在是他女朋友。”
“他还跟你说这个?你们有这么深的交情?”我很意外。
“你到底在跟谁谈恋爱?风确还是大伟?”
“我谁也不谈了,我下午就去跟大伟分手。”
阿袁疑惑地看着我:“鹤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不需要了,原来搞不好你是可以扮一扮我的男朋友的。”
“扮男朋友?你让大伟扮你的男朋友?扮给你家人看?”
“我是骗大伟当我男朋友。我需要给我爸一个交待。不过现在我也不需要再交待了。反正我也跟风确分手了。”
“与风确分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哦。为什么?”
“她不要我了。”
“鹤扬,以后你要找人扮个男朋友什么的,就来找我吧。我扮演下大美女的男朋友真不吃亏。”
“好,下次就找你。”
“啧啧,鹤扬啊鹤扬,还真看不出你心真够狠的。”阿袁对我摇着头,“为了追你心爱的女人,你是什么男人都可以伤害啊。”
我楞住了。我是够狠的。
“鹤扬,追女人没错,但是玩弄我们男人的感情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真是要伤着大伟了。”
“你对大伟这么关心?你对大伟有感情?”我这邪恶的心思。
“滚你的去吧,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同性恋啊!”阿袁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我挺感谢他在这种时候对我善意的批评。
我意识到对大伟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但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大伟摊牌。
我是个行动派,虽然我还没有空抚平自己心中的创伤,又来面对新一轮的挑战。
“大伟,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大伟毫无思想准备。
“你做得很好,是我们俩不合适。”我顿了一个,想想不如直接说了算了,与风确分手,我已然是一只破罐子,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准确地说,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男人。”
大伟目瞪口呆。
“我是个同性恋。我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找个男朋友摆摆样子。”
“为什么选中我?”大伟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说不出理由。
“是因为。。。。。。你爱的是风确姐?”大伟终于把前后事情连起来了。
日期:2012-04-13 21:30:55
45.
“风确姐根本不是同性恋,是你一厢情愿骚扰她,是不是?”大伟盯着我。
“她不要我。”
“你拿我去逼她就范?”大伟把我想得更坏,不过他怎么恨我也不为过。
“大伟,是我对不起你。好在我现在也遭到报应了,风确以后再也不会理我。”
“鹤扬,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和风确姐的感受吗?你对风确姐的好,原来藏着这么深的心机。”
我不想辩解,大伟这么想也好,不会影响到他与风确的感情。风确失去我,至少还可以有大伟照顾着。
而我则同时失去了他们俩。
“大伟,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周大伟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朋友。”
大伟看也没再看我一眼,起身走了。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
我呆坐着,悲从中来。我一下子失尽了我所有,我的爱,我的朋友。风确说对了,美好的东西都特别容易失去。我把自己跌回彻底的孤独寂寞里。
孤独的人最容易变成工作狂。我披星戴月地上班下班,没事找事地见各种客户,晚上就在公司把各种报告填写得快成了公司范本。
实在没精神了,就去找死党鬼混喝酒,在K厅鬼哭狼嚎。我决不好好唱,永远都唱些没调儿没品的烂歌。我还抽上了烟,这烟一抽就上瘾,寂寞的人对什么都没有免疫力。
而这段时间风确则非常频繁地出差,几乎不在这座城市多逗留。我也是无意听她的同事说起。是铁了心要与我相忘于江湖吗?
我的出租屋到期了,我重新找了新的公寓,是单间小套,很小,不过比较新,家具也好。租金翻了一倍。我咬牙认了。我必须要换个新环境来改善下心情。
吴凌峰提出给我买一个小房子,不要再租房。我坚决不要。
“扬扬,我不会因为给你买了房子就对你提特别的要求。”吴凌峰还是了解我的。
“爸,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就让我独立一点吧,没有经济的独立,就不会有精神上的独立。”
吴凌峰一定很失望。但是我不会让步。
“爸,我按你的要求试过一个男朋友了,不成的。我的女朋友已经与我掰了,不过这不代表我以后不会爱上其他女人。”
吴凌峰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你妈讲呢?”
“这事儿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单身一人,犯不着现在就去气她。”
搬家时,我看到那只水晶盘孤零零,里面再也不会有戒指。戒指已不在我的手指上,我用一根黑色的绳子穿起来贴身戴在胸前。那已是我一个埋在心里的爱情故事,不再需要秀给别人看。
水晶盘我还是带去了新屋,成了我的烟灰缸。
我在床头柜上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风确与俩孩子玩沙的逆光照,一张是风确站在海边的背影。我没有选风确的正面照,也没有选我们俩的合影,我不想看见那个曾经快乐无比的自己。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改变了。我的努力在这个圈子里留下不错的口碑。有一家挺大的外企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工资涨了不少。我欣然跳槽。这是我最近唯一开心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