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内还不感觉太冷,一旦走到外面,空气里像漂浮着薄薄的冰片,就贴着面部的肌肤划过,你才意识到这个城市的冬天真他妈寒冷。校园里人也稀少了许多,大家要么躲到温暖的图书馆里,要么窝在*靡的床上,出来活动的也都是一个个套中人。那些在夏日里几乎裸露到屁股蛋子的女学生,现在基本上武装到牙齿。
北门的音像店开了空调,我钻进去就不想再出来了。摆出来的烂碟子,我挑了半天,也没挑出几张想看的,最后买了一张希区柯克的全集、一张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一张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两生花》和一张蔡明亮的《天边一朵云》。老板跟我很熟,200块钱,只收了180块钱,还送了两张光明影院的电影票。我为了表示感谢,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红双喜给他抽,他说好久都没抽红双喜了,却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弹出一根递给我,自己点上一根。
走出音像店,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
估摸着水哥也休息得差不多,就顺着来路返回了宿舍。
推开门,水哥正包在被子里打电话,我一把掀开被子,靠,这丫狗改不了吃屎,后面的话不说了。
他拉过被子重新裹上,说:“等会。”
我坐在另外一张床上等他起床,此时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飘起细小的雪花,摇摇落落,洒在脏不拉几的窗台上。这和记忆中的景象有点诧异,印象中从小都是一觉醒来才发现正在下雪或者已经下过一场雪。我跟水哥说下雪了,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抻头朝窗外望望,嘴里念起我曾经念给他听到一句诗: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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