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表现，只是想让我鄙夷他，轻看他，成为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龌蹉角色，从此，可以放下他，开始新的生活。”老人解释说，“如果那一天不是在我的面前，他也许早就从容就义，而无须表演那么多了。说起来，跟我学了那么久的戏，他的演技尽得我真传。我太了解他了，所以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原来，是我理解错了。”我说，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冒出了另外的一个念头。

如果不演戏呢？

“即使理解错，也没关系，我是真正的按照他那样的意愿生活下来的。我嫁了人，生了孩子，现在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她抬头看我，“我相信，这是他愿意看到的，我不会让他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白费。”

“他是个好人。”她的直视目光让我尴尬。

“是啊。”她顿了顿，说，“你也是。”

“说不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听到这样的话，我忍不住回想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的，说不上。却也坏不到哪去。

“能听一个老太婆絮絮叨叨这么久的年轻人，坏不到哪去。”她被自己的话逗笑，笑出声来。

我的确是很久都没听到别人絮叨了。

“我该走了。”她停住笑声，“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我刚想开口，她却又阻止了我，“还是不必了吧。”

“谢谢你能来。”走了一会儿，她含糊的说，却没回头。

“噢。别客气。”我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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