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8 14:31:07
他带领医疗队和解放军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风里来雨里去地奔波在抗洪前线与县人民医院之间,抢救了无数的老百姓,还在简陋的手术室里做了两台心脏微创手术。
回到诺敏河后,连日来的超负荷工作让他睡了好几天,西里打进电话找他时,他还在睡觉,手机响了半天才去接,迷迷瞪瞪地问谁啊?
西里在电话那头轻声说了句:
“是我,云辉。”
听到西里的声音,他心“咯噔”一下,立马清醒了,握着手机沉默一会儿才故意冷淡地问她:
“有事吗?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挂了吧,我睡觉呢。”
他的态度让她知道他还在生她的气,所以再开口时,语气不可避免地就充满了企求。
“咱们回南五吧!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他说。
他的态度让她受伤,他能感觉到,她又快哭了。半天,她才有些语调不稳地说:
“我那天告诉过你,我会找个时间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哦。”
“如果你想知道就回南五吧!我在南五等你。”
挂了电话,他手枕着头发了一会儿呆。西里对他有话说,他还要不要听呢?这段时间,他已经全然否决了她的一切!那他还要去相信她的话吗?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她无情,总是会因她的一个哭泣、一句话、一个语气,或是一个眼神而心软!
此时,他又心软了,提上鞋子就出了宿舍下了楼,骑自行车直奔南五。
开门时,西里的眼睛有些泛红和浮肿,像是哭过了。见到他来,她明显舒了一口气,大概她是怕他不来吧!
西里坐在床边低着头,他靠着窗子立在她的对面。今天的阳光很好,和求婚那天一样,正值中午,那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他的身后,有种火样的灼热,烫得后背都有些痛。
日期:2012-03-29 13:57:27
“有一回,我和一个男人在酒吧门口吵架,那不是别人,而是我爸。”
西里这话一脱口,他还真愣了一下,忙问:
“你爸?亲生的?”
她点头说是,抬眼深深地注视着他,幽幽问道:
“云辉,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阳阳,你会怎么想呢?”
说罢,她就将床边的抽屉打开,拿出一支口琴递给了他。
他接了过来,眼光怔怔地望着那支口琴,心“忽悠”一下。他认识它,那是他小时候淘气,拿香烟头在上面烫了个痕迹,还和父亲开玩笑说,做个记号就不会丢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激动地惊呼出声:
“你是阳阳!”
她向上扬了扬嘴角,笑了,眼里却忽地涌上一行热泪。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当你介绍自己叫徐云辉时,我更加敢肯定你就是下集场的云辉哥。可我却不敢告诉你我是阳阳,因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否愿意与我相认。”
她的这番相认来得突然,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没想到林西里和阳阳有什么关系。
西里告诉他,自从逃到诺敏河市后因三餐不济,没过多久父亲就将她送了人。她被收养后,父亲始终没离她太远,也在诺敏河市里住着,只是过得不好,还和以前一样喝酒耍钱混日子。
后来,也不知是在哪认识的那么一帮人,靠偷鸡摸狗营生,就和他们干起了抢劫的勾当。那个时候,她养父母刚刚去逝,即要照顾生病的爷爷,又要忙于生计,也管不了父亲的事。等到后来有点能力了,才给父亲在麦莎酒吧附近租了一间像样点的房子。
去年秋天他去取CD时,她正在收拾父亲新租的房子,因为要粉刷,她连续几天都是在那里睡的。
她说,自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父亲即使对她再不好也还是自己的亲爹。看他过着不是人的日子心里难过,看不下去,所以也就无法对父亲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袁海洋突然来找我,照顾我爸这件事是要找时间告诉你的,我根本没想对你隐瞒。”
“他找你什么事?”他问,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她头更低了,似有难言之隐。他有些着急了,追问道:
“说啊,什么事?”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映他眼帘的是爬满泪水的脸,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