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故事还有很多。有些甚至足以改变菜刀对这个世界、对人生世相的认识:那时一群人常在地下三层乃至更深的地下施工,因是军工口的工地,地下设施多,同时也为了防止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战争,所以大楼的下面,弯弯绕绕也说不清还有多少工程,还有多少层深。至少菜刀在那里半年,没人领着,一个人是走不到地面上来的。记不住路啊!那时每天都是从一个井筒子里爬出地面。地下虽有灯,但还是很黑,所以有时中午上来吃饭,刚出井筒的那一瞬,乍见强光,眼前一片漆黑,良久不能视物。工地上人也很多,天南海北几千口人,乱纷纷各干各的,偶尔就会发生楼顶吊下石子或木板砸伤人的事件,工地上各种杂物废料,更是遍地皆是——那天一群人依次爬出井筒。打头的两个是工头的亲戚,一个是工头本家,一个是工头的老婆那边的哥哥还是什么的,所以那两人虽是算亲戚,但关系却不好。结果第一个刚爬出井筒,走没两步,便一脚踩在一块钉尖朝上的废木板上!要知道在地下工地施工,每个人穿的都是胶鞋,被钉一扎,准漏!结果最前边那人就给扎穿了脚心,但他却不说,咬着牙拔出脚,照样说笑着往前走。原因很简单,他挨扎了他觉得仅自己一人倒霉就太便宜了后面跟上来的人,再说后边跟着的又跟他关系不好,所以他不说,要看别人同样倒霉。于是第二个爬上来的人又挨了扎,但第二个同样不说,同样咬着牙悄悄拔出脚往前走。第三个上来的就是老金。老金反应比旁人慢半拍,他前脚踩上去了,疼得一惊,没反应过来,后脚跟着又往前迈,结果又踩在另一个钉尖上——他双脚就那样给钉牢了,疼得大骂:“操他祖宗,扎脚啦!”于是第四个上来的菜刀,便躲过了这一劫。不过当时并不知前两个人也给扎了。回到宿舍后,才看到三个男人各报着自己的臭脚,嘴里嘶嘶吸着冷气嚷疼。特别是走在最前边的两个,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你指桑骂槐,我打狗骂鸡,两个人你来我往,然后就打到一起,滚在一处……而老金这时却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仍抱着自己的脚,念念有辞。他没有恨谁,因为压根他就不会想到正是前边两个人心术不正,才让他伤了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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