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容我多想,只见那尸祖的步伐愈来愈稳,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我向后退了两步,若是早知道那尸祖是这个摸样,我也会像生死薄那般,脚底抹油。但这老小子实在是不讲究,也不通知我一声,自己跑了。
我长吸了一口气,抓住铁梯就要往上爬,但身后阴寒之气倍增,刚爬了丈许,身下的铁梯突然一阵晃动,往下一望,看到七品叶正用身子不住的撞击着铁梯。
我死死的抓住铁梯,怎奈铁梯震动的频率太快,震得我手臂酥麻,豁然一股大力,铁梯倾斜向一旁,又弹了回来,我身子也不住的晃动,反弹之下,额头重重的撞到了铁梯上。
一阵眩晕过后,手上脱了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腔子里气血翻涌,挣扎着爬起身,一看正掉落在它身后,七那尸祖也感觉到我掉落在地,回身一跃就跳到我身旁。
日期:2011-12-23 09:04
伸出双手就要朝我抓来,我急低下身子,就地打了一个滚,这尸祖连那深埋地下的铁梯都能晃动,若是被它抓到,一下眼睛就能看到后脑勺。
那尸祖依旧面无波澜,但凛冽的寒气却让人喘不上气,我提起忠魂,看它回头转身的一瞬,急忙滚到它身前,抬起忠魂狠插在它的小腹上,它的动作也随即停在了半空,眼珠逛荡两下,流出一行血泪。
我看的稀里糊涂,这行尸怎么会流泪,更何况是血泪,一般的行尸血液应该早已凝固了。但没容我多想,急拔出忠魂,看那道伤口正流出一股股的黑血。
那尸祖也像是极为震怒,鼎中的残香并未燃尽却已然熄灭,烛光左右摆动,我后退了几步做好了和他搏杀的准备。
可那尸祖却没有理会我,脑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只留给我一个反骨高耸的后脑,脖子上的皮肉也随之撕裂。
日期:2011-12-23 09:05
一看生死薄不知什么时候现了身,站在尸祖身后,手上多了一支木棍,抬手便插向尸祖的嘴中,那木棍把尸祖的脑袋来个了透穿,然而尸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般颓然倒地。
它托着长棍,手臂突然翻转,抓住了生死薄的两襟,然而此时的生死薄并没有慌乱,眼神变得狠毒异常,抬手成爪,打在了尸祖的心口,那尸祖吃痛,狠命提起生死薄,我没等它再做动作,疾步跑上前,一剑削掉了那尸祖的手臂,黑血喷涌而出。
但尸祖毕竟是尸祖,带着生死薄跳起两丈来高,又重重的落到地面。此刻看生死薄并没有一丝慌乱,随即狠命打出一掌,骨裂之声传来,生死薄收回手,从尸祖的腔子里掏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肉瘤,没等我看清,他急忙揣进怀中。
那尸祖也随之倒地,生死薄看着倒地的尸祖,嘴角轻扬,又干笑了两声。
我凑过去一看那尸祖胸口硬生生被生死薄打出一个大血窟窿,胸腔内竟能看到微微跳动的心脏,但突然急跳了两下便不动了。
我望着表情恶毒的生死薄,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生死薄眯着眼,不慌不忙的答道:“老朽刚刚去寻这擒尸棒,若是没有此物,忠魂也奈何不了他。”
日期:2011-12-23 09:06
我听完点了点头,但感觉这老头子突然变得怪怪的:“这尸祖,既然是尸,为什么还有心跳?”
“这尸祖实则是活人被生生剥去外皮,但人并没有死绝,又打出此人的三魂,糊上旁人的皮囊,与尸无异!但却不惧法器,力大无匹。”生死薄解释道。
我暗暗心惊,不知被扒皮那主儿得缺多大德,死都死不消停。但心中却打起了鼓,生死薄胸前血迹未干,不知他刚才往怀中揣的什么,只是听那鬼画符说他要收集什么天灵至宝。恐怕不只是要帮我填脉眼那么简单。
生死薄又看了看身前的祭台,皱眉问道:“你喝了那龙骨碑中的祭酒?”
我听完点了点头,却不知这生死薄为何这么问:“刚才饿急了吃了两个馒头,太干巴,就把那酒喝了!但刚喝完,这铁梯就出来了。”
“凡是想入屠龙岭者,皆要饮了此酒,算是祭拜,才可通过,没想到竟被你误打误撞饮了此酒。”生死薄望着阴寒的铁梯解释道。
“既然是要给人喝,那的为啥拿不起来,你刚才揣进怀里的又是啥玩应?”我心中疑惑,问生死薄,问那酒杯是次要,主要是套套这老小子的话,从那尸腔子中掏出来的绝对不是俗物,不知他要那玩应做什么。
“没佩戴寿印者岂能随意端起酒杯,至于老朽怀中之物,只不过是尸祖的命根罢了!”生死薄背身对我说道。
我听完撇了撇嘴,什么尸祖的命根,刚才跑了那么长时间,不一定去干什么去了,不知是不是想借我引出尸祖,借机取了那东西。想到这心中一阵失落,但看着生死薄平静的面容又不再那般狐疑。说不定他真是去取那尸棒去了。
日期:2011-12-23 09:08
看身侧红烛已经燃尽,蜡炬却没有挽联,挣扎的火光是它对人间的祭奠。黑暗,无边。
生死薄摸了摸铁梯纵身爬到了上面,我尾随其后。此时没有了照明,生死薄也不让明烛,只能数着阶梯往上爬。
“七百八十二……”
我不知这铁梯有多长,但若是按三十公分的间距算,此时已经爬了二三百米的高度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想歇歇,可上面的生死薄却一直闷不吭声的向上爬着。
这个高度若是能看到下面,非得吓尿裤子不可。
“八百零三”就在我连数数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生死薄却停在了那,我喘着粗气问他:“怎么不爬了?”
“没路了。”生死薄平静的答道。
我听完血都凉了,我看不到室顶的有什么,但听说人死了都要立个梯子,爬上西天,成佛做主。这梯子不会是为了那些舵主立的吧!上山容易下山难,要真是这会折返回去,万一脚下打滑,不摔成肉饼,也得摔成肉墩子。
此时我试探的往下爬了两下,刚才不数阶梯还好,此时知道了高度,心里一阵发虚,差点没掉下去。
日期:2011-12-23 09:09
“那怎么办,别告诉我洞顶都是大石头!”我大声问生死薄。
“是一道石门,还是需要寿印才可。”生死薄徐徐答道。
我心中懊悔,早知道就捡一块寿印,就是改了性子也比困在这强上许多。
此时生死薄没了动静,石室内异常平静,以我猜想万隆寿庄的伙计来回出入肯定还有其他的入口,若是烧香就爬天梯,下面的尸骨肯定叠成山了。
此时听到生死薄在上面闷哼一声,不知做了什么动作,一阵巨响过后,一道强光射进石室,照的眼睛生疼,我用手护住眼睛,从指缝中向外窥探,生死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去了,我看着日头,此时应该是下午,阳光虽足,却很柔和。
我在生死薄的帮助下爬上了地面,看周围皆是绿树红花,和那外面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屠龙岭,听上去杀气凛然,实则却是一方沃土,那蒲万龙不愧人杰,竟能在这边陲荒蛮之地找出这样一块宝地安息。只是那鬼股荡和七绝沟不尽人意,但也可能是天数使然,若是宝地尽数被他占去,恐怕天下都是他万隆寿庄的了。
再向远处望去,一间间古刹阁楼林立其间,一道应虚门立于屋舍前方,几个大字——屠龙岭,威严庄肃。
日期:2011-12-23 09:10
我瞧着两侧翠柳腰枝浮摆,心中豁然开阔,有些期待,更多的则是初到的惊喜,没想到这隆冬时节却有如此生机。
没看过小桥流水人家,以为最真实的不过四叔撑船远去,余辉扑撒。古道西风走过,断肠时,却又现一村。
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对身旁的生死薄说:“不愧是万隆寿庄,没想到还真他娘的硬,这大冬天的真让铁树开花了!”
“昙花而以,此地装饰的再有生气,也抵不过死灰的人心,冰冷的躯壳。莫要被这景象蒙了眼。”生死薄看了一眼前方琳琅的宅子,又看了看来时的洞口。
我不禁愕然,但想到那玉龙坡也是难寻的宝地,可还是禁不住一株人参的压迫,轰然倒塌。地灵,不一定人杰。
日期:2011-12-23 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