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秦家川才说:“我知道,我姐夫没有那些花花肠子。都是他家练的那些东西在起作用。闪哥,你可别对人说啊!这两年‘严打’,会道门的就抓了不少。”秦家川看着闪练点了几下头,就接着说:“我们家少了个女儿,倒是捡了个儿子。我一直在上学,爹娘年事已高,家里有什么出力的事,全是姐夫料理,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我爹没的那年我正高中毕业,他得的是肝炎,后期就水鼓了。正是夏天,我姐夫怕传上我娘,不让我娘凑前,给病人喂饭递水,端屎端尿,擦脸净身,打扇抹汗,逗乐聊天,打苍蝇驱蚊子,全一个人兜揽了。院里支了一口铁锅,姐夫常顶着毒太阳蒸煮病人用过的毛巾、被单、碗筷。抽空还得回村照顾我姐和清风,那时刚分了地也要锄草,打药,竟毫无倦色,这可能也得益于他吕家那不为外人知的信仰吧。我爹走的那天正好是我高考的日子,等我考下来,我爹已入土为安了。是姐夫替我打的幡儿。”
“好人啊!”闪练又慨叹了一句。
“十来天以前,我给去世两年的姐姐坟上上纸,看他一脸的焦躁,我以为是给姐上坟惹下他心事了哩,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随便聊点什么。当我问及清风考高中的情况时,也没出我的所料,数理化和英语倒是不分伯仲,全在六七十分之间,根本就没学校上。当我说到我被分到了县中,当了男篮的教练,学校让我组队,问清风愿去不愿去的时候,他给换了个人似的,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去去!倒弄得我张了半天嘴没跟上话儿。事先我知道他吕家只要有地种,是不离这吕家洼半步之遥的。除了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没想到姐夫给我闹了个措手不及——要知道,马书记要的五个队员我全物色好了,都给人家下了面试的通知了。好半天,我才傻乎乎地问清风他能行吗,你猜我姐夫说什么?他说,不就往筐里放球吗,你指点他几天,就比一般人强;跟你学上三年,说不定就比你强。我还能说什么,姐夫说他行我就将就几天吧,带上球我驮上清风就去他们初中篮球场上示范了几天。哪儿是篮球场,踢足球挺合适。只能教他几种投篮姿势,运球都是在土马路上教的,刚有个大模样。在草场子上让他冲篮板摸了一下高,凭感觉他还是挺能跳,那儿的草高的没膝深,也不知那篮有多高,也估不出他摸能多高。公路上也让他跑了几步,挺快,有秒表也没跑道,也不知有多快。这么说吧,闪哥,这个事咱得往成里做。俺姐夫还下了话了,考不上你就给他找个事干,这吕家洼算是不能回了,沙土坡正和吕家洼打架,伤着外甥了你不后悔?事走到现在,成不成咱先不说,先考一家伙再说,万一清风沾点边,你我再掫掫脚,也许就如了愿,咱至少得拿死马当活马医。话说回来,要是进不了县中,还不知要在你这儿盘桓多少天哩。我那儿是没有地给他住。天天睡你这儿个把门的,不耽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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