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代的隐隐痕迹在他身边徘徊,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路易也站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一边是黑暗,一边是光明。
15.1
西元1187年,罗马
夜幕降临后,诺维宅热闹起来,一群人挤在门厅处,最为惹眼的是前些日子到达罗马的北方人,说话声一个比一个大。
四个北方人都是个头高大、四肢粗壮的家伙,其中两个人的头发颜色浅得接近白色,像是没有光泽的枯草,还有一个虽然头发是火红色的,却脏兮兮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走在最前的是他们的首领龙贝尔,他戴了个纯金的十字架,颇有些派头。但那副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样子,着实不像一个基督徒。他身后的三人也是举止粗鲁,毫无礼貌,放肆地说着昨日的风流事。
相比之下,站在龙贝尔身边的威廉•诺维就要温文尔雅多了。他向夏丽安夫人和吉安介绍自己的朋友,除了大家已经认识的马提奥•卡松,另一个青年名叫里卡多•迪亚斯,与诺维、卡松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里卡多的妹妹艾米莉娅挽着哥哥的手臂,向诺维飘来一个羞涩眼神,她真是个甜美可人漂亮姑娘,身材欣长,一头秀美的棕色卷发衬着蜜糖色的肌肤,眼睛则是那种可爱的紫罗兰色。
餐室的长方形大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洒着胡椒和小豆寇的喷香酥嫩的各式烤肉,腹中塞满香草的腌鱼,一大盘从北方运来的香肠,正中是堆积如小山的新鲜面包,无花果和葡萄干是应景的零食,女士们的最爱,男人们都喝从地窖里取来的白葡萄酒,用蜂蜜浸泡的香料酒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的食物,若不是富有的香料商人,一般人家还真筹备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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