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12 21:43:46
杰目不转睛的看着滴流架上的滴流瓶无奈的的“哎”了一声,我把自己带来的杂志拿了一本递给杰说:“看看杂志吧,时间过得快些。”杰接过杂志翻看起来,我也拿起一本杂志躺倒那张空床上,眼睛看着杂志耳朵里却充满了杰的妈妈和对面床那个患者家属的谈话。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躺倒床上的那个患者是一个来至盘锦只有二十五的青年,出外打工因为受凉得了肾炎,治疗不及时又被盘锦医院耽误来到医大已是尿毒症晚期。换肾是最好的办法,家里却没有能力;透析只能解燃眉之急,长期下去也是无力负担。已经决定放弃治疗,就要办手续出院,回家听天由命。年轻男子的父亲声音沙哑的述说着,时而哽咽时而叹气,年轻男子面冲着墙一声不吭。我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我想他一定很绝望。我鼻子阵阵发酸眼睛模糊,我抬头看了一眼杰,杰好像全身贯注的看着杂志,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但我还是担心杰听到这些心理会受到刺激,在心中暗暗埋怨杰的妈妈不应该聊这些沮丧的事。杰的媳妇上班了不能送中午饭,中午我去医院食堂挑最好的买了两个菜和两碗大米饭。杰看着我打回的饭却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我也没有什么食欲。对面床只打了一个汤和四个馒头,我把我和杰没有动过的饭菜送给他们,感动的哪位老父亲一个劲的对我说:“谢谢。”杰的妈妈没有在医院吃饭,回家给杰准备晚饭,医院里就剩下我和杰。吃过午饭医院又变得特别安静,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我勉强支撑着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不知道支撑了多长时间,好像刚刚睡着,被一阵下地穿鞋的声音惊醒,我猛的坐起来看到杰站在床边正抬手往下拿滴流架上的滴流瓶。“你要去厕所吗?怎么不喊我。”我赶紧下地接过杰手中的滴流瓶。杰咧嘴笑了一下说“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没叫你。”“那可不行,你扎着滴流笨手笨脚的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我可负不了这个责。”我埋怨着和杰并排往厕所走。到了厕所杰也不解裤子很自然的等着我帮忙,我挂好滴流瓶帮着杰拿出鸡鸡,使劲捏了一下说:“你还真是背着手撒尿,不服呀。”杰“嘿嘿”的傻笑了两声一条黄色的水柱浇在便池里哗哗的响。从厕所回来杰坐到床边看着我把滴流瓶挂好说:“我不困了,你就在我身边睡一会吧,有事我叫你。”我躺倒杰的床上,杰用手揉搓着我的头发笑呵呵的说:“好好睡,做个好梦。”
日期:2013-05-13 21:56:40
似睡非睡中一阵吵杂声传进耳朵,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个护士领着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站在病房的中央,病房又住进了新的病人。还没等我坐起来,护士指着床上的报纸和杂志大声说:“这是谁的东西,收拾了。”我赶紧起身下地把空床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护士在一旁说:“以后这些东西不许乱放。”我陪着笑点了点头。护士很麻利的换了床单和被罩,然后又拿起床头卡填写着。两个大人开始忙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柜子里,那个孩子换上病号服。这时我才仔细看那孩子,大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幼稚的脸上却长着黑黑的络腮胡,身上的汗毛也很重就像一个毛孩,我想这应该是一家三口。护士填完床头卡说了一句:“不要乱走,一会就给你们用药。”就走了出去。小孩换好衣服,有点虚弱的靠在床上,孩子的妈妈收拾好东西,开始和屋里的人打着招呼,孩子的爸爸拿了一条毛巾坐在床头一声不吭的给孩子擦着汗。孩子的妈妈很健谈,不断的打听着别人的病情,同时也述说着他儿子的情况。从她的述说中我知道她们是来自锦州,孩子得肾炎已经有两年了,总是时好时坏,锦州的医生给孩子用了激素,没几个月孩子就像放了酵母的发面,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催的又白又胖,同时还长出来黑密的汗毛。最近B超发现肾组织有萎缩,不得不到沈阳就医。我在陌生人面前本来就话不多,再加上我很讨厌患者家属当着患者的面讨论病情,我想这样会影响病人的情绪。这个女人一直在絮絮叨叨,我也不答话只是偶尔笑一笑作为回应。女人说了一会好像是说累了,也可能是说渴了,拿起暖瓶出去打水。我好像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靠在床头,感觉室内特别的安静。杰的滴流终于打完了,杰就像被栓了一天的小狗,一刻也不能等,拉起我的手说:“走,出去溜达,快憋死我了。”我和杰先是在走廊里走了两个来回,又来到院子里透透气。没有了消毒水味道的室外虽然有些燥热,但却感觉很舒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杰应然不肯上楼,指着院里的花坛说:“咱们在这坐一会吧。”不敢让杰坐在花坛的水泥台上,我跑到门卫有点忐忑的去借椅子。看门的老大爷心肠很热,指着一把折叠椅说:“拿去吧,记得还回来就行了。”我说了声“谢谢,大爷。一定送回来。”拎着折叠椅撒欢的跑到花池旁的树荫下,让杰坐在折叠椅上,我则坐在花坛的水泥台上。吹着风吸着烟,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古话说的真好有啥别有病,有病真是活招罪呀。”杰咧了咧嘴苦笑着说。“你能走能动的又不是什么大病,有什么好招罪的。你看看人家,难道还不活了。”我指着一个坐在轮椅上一条腿缠着厚厚的纱布笔直的伸着的病人说。“也是,大热天缠成这样难受死了。”杰看着那个人十分同情的说。“知足吧,少胡思乱想,病才能好的快。”我拿起杰刚打完滴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说。“嘿嘿”杰又咧嘴苦笑了笑。我俩没有主题的瞎聊着,不知不觉的太阳就转到西边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红红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