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瘦下巴上面长着一撮山羊胡须皮肉松垮的老嘴里正叨着一根旱烟杆的夏成贵,神态享受慢吞地吸着,鼻腔里不时悠然吐出难闻的烟叶气,偶尔与旁边瞪着红血丝的眼睛、嘴巴里不住打着酒嗝的夏登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句。老脸皱得像枯树皮的夏登万正瞪着一双皱巴巴的鸡皮老眼、瘪着松垮的老嘴,不时不屑地往人群里打量,一副比别人油盐吃得多而倚老卖的老资格相。坐在走廓正中间的夏德勤,正与长着一副宽阔脸膛极富福相谋略过人的夏成杰,高谈阔论侃侃而谈国家大事。旁边站在柱头旁或靠在墙壁上的中年的汉子夏德车、夏德永、王炳亮他们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自己的灼见,如果得到老辈子们赞同附和的,他们象吃了兴奋剂般得意。意见相佐,他们也会壮着胆子,敢把老辈子的脸面拉下,当面与之争辩几句。
妇人们偶尔用钦佩仰慕的目光看着当老辈子的老果果和中年汉子的争论外,她们更多的时间便是三三两两相好的或者默契的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窃窃私事。夏钰儿家的院坝里嗡嗡声音从这端飘到那端,又从那端飘向这端。各人为按着自己的喜好找到自己喜欢的娱乐方式而心满意足。
坐在夏德勤旁边,肥头大耳、长着酒糟鼻、腆着啤酒肚的周世昌,一边佯装出一副专注倾听俩人谈话的表情,更多的心思却用于竖起耳朵听走廓上、院子里喧闹妇人群中有趣的关于张家长李家短的飞短流长……其实,他对后者更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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