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8-16 18:44:49
战斗打响了,今天的战斗是反机降战斗。我只是充当一员小兵,当时脑袋有些木木的,反正听别人指挥,指挥到哪里打到哪里。可那天电台偏偏出故障,时断时续。听不到指令,我们班就如“集结号”里面的连队一样,没了主意。后来班长说不管,按照原来的作战方案,看着别的部分进度,估摸着差不多了我们班就冲上了XX高地敌机降场。可上去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人,我们又撤回到出发地,班长说:“这下搞大了,肯定导演组那边临时出了情况,我们等着挨骂吧”。我们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听着山上喇叭在喊,班长说:“大家不要做声,仔细听听他们说什么。”仔细听来,原来是叫我们回去集合。果然在总结讲评的时候我们班被臭骂了一番,后来查原因,是温州头天晚上没检查保养电台,没充电。战术教员说现在是演习,和真正作战性质一样,我们班一部电台的失误导致了整个战斗的失败,真正作战这是要判刑掉脑袋的,现在要让队里研究处分。其实写毕业演习以来,我的描述是很简单的,好像除了作战就是睡觉吃饭,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因为战斗的准备几乎就错综复杂,人家说紧张的像打仗一样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经常为了准备第二天的战斗,派出岗哨,挖野战厕所,保养武器,检查装备,推演方案等等等等,晚饭都没时间吃。
下午是准备第二天的防御战斗。总算期盼到了防御战斗,不用拼死拼活地进攻几个高地了。可最后我们才发现错了!防御战斗必须要构筑野战工事,除了自己用的单兵掩体,还要挖交通壕,为了第二天的战斗,我们挖了一个下午都还没挖完,手上满是泡,胳膊酸软得拿不住筷子。因为没挖完,吃过晚饭又开会,总结一天的情况部署第二天的工作,开完会接着继续挖,挖好了等教员验收,我们班在十一点挖完了交通壕,我和凯凯也完成了自己掩体,这次没要我们挖坑睡,只是各班集中在一起席地而卧,我们验收合格以后就铺开被褥睡觉了,等我凌晨一点多起来站岗的时候有的同学还没挖完呢!可5:00又要起来战斗了!
在野外一切生活都不方便。最不方便的就是方便的问题。因为时间太紧,基本上没有方便的机会,所以我总是把闹钟调早20分钟起床方便。哨响了,我忙着整理物资。整理完了吃早饭,吃过早饭集合部署了上午的任务就各就各位准备战斗了。战斗打响之前是最无聊的时候,我们趴在各自的战位上,有的擦拭武器,有的检查装备。我看见不远处的温州在掩体里面发呆,我就猫着腰从交通壕里过去。我安慰他道:“没事的,说是处分,毕业的时候把处分卡片从档案里面拿出来就得了,好多都是这么做的。”温州勉强笑笑道:“没事,只要不退学,这不算什么。”其实是安慰别人,如果此时发生在我头上,我也不见得轻松得起来。这时凯凯也过来了,安慰了温州几句。温州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牛肉干,扯开递给我和凯凯。我接了道:“还有啊!”温州笑道:“最后一包了,不过今天下午转场去XX,那里应该有商店,有了商店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些了!”
防御战斗打完,我们又要回填那些野战工事,没填完就开饭了。因为要转场了,这顿饭送来了啤酒,大卡车上一箱一箱的。我对凯凯说:“一人搬一箱”。因为我是不喝酒的,凯凯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去搬了。我们把啤酒搬到一个小土坡下面,我说洗把脸,这些天流了多少汗,沾了多少灰尘和油污。手比熊掌还黑。凯凯笑道:“你太奢侈了吧。”我们用啤酒洗了脸,又把袜子脱了洗脚,这些天脚可受罪了,袜子简直脱不下来,脚疼得要命,用啤酒洗了一下,换了袜子,整个人简直轻松得要飘起来。在最疲倦,最艰苦的时候,洗一下脚,真的很舒服,那种舒服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们都带了几双袜子和许多丨内丨裤,换一次就扔一次,下午背着背囊的时候感觉轻了,不就减轻了一双袜子的重量吗!心理作用啊!
下午转场到另一个训练场地,破东风卡车带着我们在山里颠簸,又热又闷。本来这些天来大家都快虚脱了,这么一颠,有些人晕车,吐得几近晕死过去。经过几个小时的磨难我们到了另一训练场,这里有个小基地,晚上总算有了床铺睡。可情况并没有改善多少!这里也很缺水,自建的水塔下面只有两个水龙头,流出筷子细的水,而我们有好几百号人呢!排不到水,像我这样爱干净的人只好半夜站岗后接点水洗一下,洗了一个澡,又找回了一点点做人的感觉!在训练场修整了一晚上,每个队分得一辆卡车可以把不用的物资拉回学院。除了一些宣传展板什么的,我们学员身上的披挂和背囊的东西几乎都是不能减少的。
夜宿一个中学,我们住在学校的礼堂和办公楼的空房里,为了不打搅学生们上晚自习,我们规定了活动范围,大概学生们也被告知了活动范围,学校以操场为界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