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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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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兰眨动蓝色琉璃状眼睛说:“天鹅部族的先民有数千年悠久历史,不同时期,草原上不同的种族和部落由于战乱或者迁徙,不断融合,最终才形成了今天崇尚天鹅图腾的民族。所以我的族人长相类型很多:有金发碧眼似欧洲人的;也有脸膛宽阔像蒙古人的;还有卷发深目像西亚人的。不过,我们都有共同的文化纽带……”

“天鹅族羊缸子(女人)么,奶皮子一样白,漂亮得很撒!”老杨打趣道。

康妮开心大笑起来,即使纵情欢笑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清越如银质铃铛,品着窗外灌入的清甜和风,康妮不由深深恋上了这片神奇土地沧海幽碧的蓝天;无边漫卷的阔野;绿浪汹涌的草甸;喜欢上胸怀像草原一样宽广、质朴好客的天鹅图腾民族。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久居的现代都市尘嚣泛滥,其实人人内心深处绽开裂缝,皆感自危,早已产生了想要逃跑的欲望。人与天地的关系,正像鱼和水……

中午,车子停靠在布尔津县城加油。饭后大家继续赶路。

若望注意到:上午行进时国道延伸在平原上,两侧原野舒畅铺开,天高地阔,长风万里,天地间压榨出人类的渺小;一过布尔津,公路就开始进入丘陵和山地。车辆仿佛爬行在莽野巨龙横卧天际的身躯腠理,一米米丈量幽深岁月;浮云怒卷而过,大地浮光掠影、暗淡明灭。每当绕过一个悬崖上的急转弯道,纵目望去,一气空濛,山野间极致的色彩割裂了视觉,眼睛竟显得微微发痛。

走着走着,进入荒凉路段。老杨忽然放慢车速,指着前方路面上一个黑点说:“你们看,那是撒东西?”

乘客们摇下窗户,仔细望去,只见远处一团毛茸茸事物微微跳荡。

车行渐近,那东西越发真切:一团毛皮青白相间,只中缝夹杂着棕黑色长毫。再近些,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一人佝偻着背,背上裹着一张草原狼皮。狼皮显然是刚剥下来的,边缘和尾稍还滴滴沥沥淌着鲜血,滚落入路面灰土,摔裂成血色毛虫!最奇怪的是狼头竟然紧紧箍套在人头上,从背影看,极像一头活狼长出双人腿,在野地里踽踽独行……

(待续……)

日期:2011-8-7 12:11:00

第九章 雨夜石人(4)

车从那人身旁缓缓经过,车里人看得目不转睛:叶尔兰隐隐听到一种绝非人类、近似野兽的喘息声,声音似从那人喉管里磨蹭擦刮出来、像砂轮打磨玻璃般刺耳!众人浑身汗毛直竖,再屏息聆听:那呻吟越来越大,车身超过此人时,大家回望——只见一尊狼头双目赤红,圆睁瞳孔放大的狼眼!揉揉眼再看,原来那狼皮嘴套下,影影绰绰藏着一张人脸,阴暗中看不清面目,似乎满脸血污。

兰木扎布略一犹豫,示意疾行。老杨一踩油门,车子快速窜了出去,像是有意逃开;后面巴雅尔那辆车好像也被这一幕震慑,稍一迟疑,也急急避开那人提速赶来。

一行人惊疑未定,兰木扎布问老杨:“这人顶着张死狼皮筒子做什么?这是本地少数民族的风俗么?”

老杨皱眉:“不像,天鹅族和维吾尔好像都没有这种风俗;蒙古族也没有。我在新疆生活几十年,今天还头一次撞上这胡里麻淌(乱七八糟)的斯情(事情)!”

叶尔兰也认为:很多西域民族虽然都有崇拜“狼图腾”的风俗,可是把刚剥下来血淋淋的狼皮套在头上到处走,这种习惯却从没听说过。

若望突然打岔:“这很像原始萨满巫术中一种极诡秘的仪式。而且这种仪式,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他摘掉眼镜轻轻揉捏自己眼眶和额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一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服老不行,脑子成漏斗了……”他嘟囔起来。

萨满巫术——这个荒僻词汇最近总在兰木扎布脑中回旋。因为事发仓促,他还来不及从各种书籍中恶补充足的知识,此刻就想起来问若望关于萨满的由来。

“这个我倒还记得,就像遛狗。”若望笑道:

(待续……)

日期:2011-8-7 12:37:00

第九章雨夜石人(5)

“萨满教”起源于数万年前原始渔猎时代。通常指东起白令海峡,西至斯堪的纳维亚拉普兰地区之间,跨越亚欧大陆北部的乌拉尔—阿尔泰语类各民族所信仰的原始宗教。有时也广义泛指全世界范围内的原始宗教。

“萨满”一词源自西伯利亚Manchu-Tungus(通古斯)族语的saman,经由俄语而成英语之shaman,专门指从事萨满通灵术的巫师。其实,所谓“萨满教”并非特定宗教或信仰,而是指一种超越平凡生命的灵性体验!

传说中,萨满法师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他可以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灵界;也可将异界超凡的意念能量物质传递给人。萨满师尝试以各种精神手段掌握超级生命形态的秘密,获取这些秘密和神灵奇力,是萨满的一种神圣使命。

“有一点很有意思,萨满信仰并不是由人创造,它是自发产生的!”若望说得神采奕奕。

“萨满巫术最突出的作用是什么?”兰木扎布一心只想借用它帮助破案。

“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传言萨满巫术能操纵灵魂改变世界,也能帮你抓住凶手!”若望相当肯定。

猛一个急刹车,兰木扎布和老杨差点撞到挡风玻璃。车内一阵混乱,大家不约而同朝前看:前方的路——竟然断了!

仅能容两车并行的山地公路,并非因为施工、地震、洪水、塌方、泥石流等任何一种不可抗力而中断——此时越野车刚好翻过一道山梁进入两侧峭壁林立的峡谷。前方不远处,白花花一大片死羊尸体堆积成山。刚好堵塞了唯一通行的道路。

(待续……)

日期:2011-8-7 13:07:00

第九章雨夜石人(6)

老杨骂声:“咋这么倒霉撒!”一边跳下车

兰木扎布跟着下去查看究竟。叶尔兰、康妮和若望也纷纷下车透透气。颠簸了大半天,尾椎骨都快散架了。后面哈那提巴雅尔的车也随即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车,很快,大家被老杨的惊呼声吸引过去。

“快来看撒!哪个癞瓜子把好好的羊糟蹋成这样?”老杨看到双眼发红,他年轻时上山下乡,也替公社放过羊,对羊群最是爱惜。不过愤怒很快僵在他脸上,由怒转为惊、又由惊奇转为骇异。

大家聚拢一看,不由都倒抽一口凉气:到处弥漫着一股膻臭血腥气,这堆羊不全是家养的新疆大尾羊,还混杂有大量高山盘羊和野山羊,各个圆睁黑色毛玻璃状的眼球,死状奇异惨烈,让人不忍猝睹。所有的羊似乎都在活着的时候就被硬生生剥掉了羊皮,浑身渗流着粉红乳白相间的粘稠体液、有的还被开膛破肚、肠子内脏泻了一地,招引大群蚊蝇争相叮吮。个别羊竟还没有死绝,冷不丁“突碌碌”浑身肉皮打颤,把康妮吓得一声尖叫……

“看样子是刚宰不久!撒人会这样子做?”老杨话音打颤。

“好像是故意杀死堆在路上,难道为了堵住来往车辆?”兰木扎布深感迷惑。

巴雅尔很觉可惜,咽咽唾沫:“要是新鲜还能烤着吃……”被康妮狠狠白了他一眼。

若望上前辨认:“瞧这羊肚子,不是被刀剖开的,像是兽牙撕开的,伤口很不规则!”这话更加重了现场的诡异气氛。

叶尔兰和哈那提静立着,低头轻诵了一段古兰经文,帮助超度这些生灵,他们体内依然流淌着游牧祖先抚恤牲畜、抚恤草原的血液……

大家看了半天,除了毛骨悚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这一堆死羊堆成小山高,少说怕也有十几吨。要是挨个顺到路边去,光凭这几个人力,干到明晚也未必能完工。这条路铁定是走不通了,出师不利。原本打算下午四五点赶到贾登峪口,眼见是要泡汤。老杨说车往回倒,再沿着另一条破旧的废弃公路可以绕过去,但是路程要长一倍,估计今晚就得在野外过夜了。兰木扎布想了一阵,咬咬牙说:“你接着开吧!”

(待续……)

日期:2011-8-7 22:09:00

第九章雨夜石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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